金子好像感觉到了朱柏对朱久炎的鄙夷,不干了,直接往朱柏那握茶盏的手啄去。朱柏将酒水一饮而尽,右手一抬闪过,左手闪电般的抓住金子的两支爪子,金子疼得直叫唤,朱柏哈哈大笑松手,在金子的后背顺毛捋了几下,叫了声:“好雕!” 金子有些怕了朱柏,猛禽的直觉是非常准的,这人好像非常不好惹,它躲在朱久炎身后偷偷看着他。朱柏也在看它,一人一雕,大眼瞪着小眼,玩上了“我们都是木头人”。 朱久炎懒得理这俩傻愣愣的“木头人”,他深吸一口气,待沁人的江风入肺,良久才呼出,这江风凉飕飕的,将刚才的猪油姜丝汤的腻味终于冲去了大半,舒服多了。 唳!!唳!! 朱久炎忘记了喂食物,金子还在跟朱柏互瞪双眼,银子踮着脚尖急躁地围着他游走,提醒他别忘了正经事。 这么灵智非凡的生物没有人会不喜欢,朱久炎开心地继续喂食,所有人都远远围着观看,这样聪明的动物就是惹人喜爱。 “别傻瞪眼了,带着银子展翅高飞吧!” 唳! 吃饱喝足之后银子想赖在船上睡觉,朱久炎手用力一摆,将它赶了出🞇👿🎪去,银子瞬间振翅高飞,朝着金子追去。 猛禽就应该自由自在地翱翔于天际,朱久炎喜欢看的也是它们展翅高飞的样子,而不是像家禽一样围绕着主人打转。 与金子比赛打坐的乐趣给朱久炎打断了,朱柏抬起手就抽了朱久炎一巴掌,哼了一句小屁孩,就甩着袖子进了船舱。 朱久炎满脸委屈,到底谁是小屁孩啊?有这么不着调的爹吗? 空中的金子和银子也在唳唳鸣叫,明显在笑。朱久炎气得把剩下的肉全给扔进了江里,让这两扁毛畜生哭去吧。 长江上的大小船只络绎不绝,湘王府的五艘大船,再加上荆州卫战船,沿着长江漂流而下。 荆州卫战船远远地跟在最后面,他们的战船虽然也是气势不凡,但是长江之上有无数挂着显赫旗号的船只,再有湘王府的五艘大船打头,所以荆州卫的战船看起来毫不起眼。 按说押送钦犯的战船在长江上本该是畅通无阻的,是非注定会远离他们,但凡事无绝对,几方有心人马早已暗中跟上了他们。 “真是两头好雕!” 看到金子、银子的瞬间,蓝宝儿便喜欢上了。 他也喜欢养🝵猛禽,不过他养的是猎鹰,鹰在草原作战的时候帮过他大忙,以往蓝宝儿觉得他的鹰比什么都好,但此刻见了金子和银子,他那鹰的品相哪里能跟食猿雕相比? “蓝将军,那是湘王世子驯养的双雕,咱们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蓝宝儿的身后站的正是何耀祖、何迪与朱福,他们三人都接到家族的命令,让他们带着随从前来,听候蓝宝儿的命令,刺杀卢清远。 何耀祖已经投靠了湘王府,他此行是为了保全家族的无奈之举,他不想蓝宝儿得罪湘王府。这蓝宝儿的性子可跋扈无比,无法无天惯了,若不老提醒着他,谁知道这莽夫能干出什么事来? 蓝宝儿别看名字取得秀气,打扮和行事可不那么讲究,他大概以为此次是手到擒来的小差事,戴着遮阳大帽,穿着一件圆领青袍,腰带系得松松的,袖子卷了起来,露着结实手臂又黑又粗的毛,很有几分江湖豪杰的气派,却没有一点九江卫指挥使的尊荣。 蓝宝儿粗声大气地
对着何耀祖怒骂道:“一路上就你最啰嗦!怎么?你怕湘王府?那就滚你娘的蛋!” 何耀祖微微愕然,随即大怒! 一股凛冽的杀机在何耀祖心中环绕升腾,下一刻他已窜射而出,双拳在腰间蓄势,袭向蓝宝儿的前胸。 蓝宝儿冷笑一声,挥动双手,双拳同时展开,饶是何耀祖占了出手先机,但他含怒而发,竟没有蓝宝儿后发先至的招大力沉。 砰砰🙁砰! 四拳相交,何耀祖竟被震得飞退几步。蓝宝儿错步向前,飞起一脚,何耀祖慌忙架手抵挡,他仓促之间无法凝聚出多少力道,顿时浑身一震,整个人被踢得踉跄后退,蹬蹬蹬足有七步之多。 何耀祖双臂一阵麻木,眼见蓝宝儿大步追来,他袍袖却是一甩,数点寒星猛地飞射了过去,“匹夫!给你个好看!” 嗖嗖嗖!竟然是三把飞刀! 蓝宝儿闪身避开之际,何耀祖也抽身急退,仅退了数步,他忽地一个旋转,转到了朱福身后,巧之又巧的避开了蓝宝儿亲兵的一剑刺杀! 蓝宝儿的几十亲兵围了上来,还要追击,蓝宝儿这时却以手拦住,哈哈一笑:“好小子!敢跟老子动手,何家小子有点本事,刚才差点伤了老子。” 他转头望了一眼那三把飞刀,飞刀牢牢地钉在船柱之上,已没入刀身。 朱福与何迪也连忙制止了己方围过来的人马,“都住手!把刀放下!” 两方人马缓缓分开,何耀祖也将刚拔出的刀放下,黑着脸沉声道:“蓝匹夫,何四爷可不是你的部下,讲话给四爷客气点!” 朱福撑开双手走到中间,打着圆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蓝将军,任务重要,您也别跟耀祖一般见识。” 何迪也连忙帮腔道:“对对对,蓝将军,您别跟我哥这莽夫一般见识,任务要紧,任务要紧” 何耀祖听到这二人的话,眉头又蹙了起来。 “哈哈哈敢在老子面前称爷,有点血性,老子喜欢!”蓝宝儿哈哈大笑,笑容一敛,嘲讽朱福二人道:“反倒是你们两个,娘娘们们的不像个男人!说得也不是人话🔏,老子要是何耀祖早砍了你们两个废物。” 朱福和何迪的脸都红了,一脸怒不可遏地望着蓝宝儿,何耀祖暗自摇头,他们这两个人,是给这蓝宝儿吃定了。 果然,只听蓝宝儿咆哮道: “怎么,老子说你们是娘们还不服?看着老子干嘛?想听命令是吗?今天晚上你们的人就冲前面,给老子突袭了荆州卫的战船,你们俩亲自带队!老子在后面督战,谁敢后退一步,老子就砍了他!” 真是横的碰到不讲理的!朱福和何迪对蓝宝儿这样的狂人,毫无应付经验,望着那匹夫张狂离去的背影,他们二人气得简直要炸了。 给人骂了还要给人当枪使,他们还拒绝不了!他们可是受了家族命令来执行任务的,蓝宝儿这个指挥使地位最高,人手又最精锐,也是发号施令的人! 何耀祖轻飘飘的话语传了过来,“今晚的任务要紧,别跟那莽夫一般见识。” “” 何耀祖的话无异于在新鲜的伤口上撒盐。 “你这粗坯!匹夫莽汉气煞我也!” 这愤怒的骂声在两岸的群山阻隔之间来回飘荡,也不只是到底是在骂谁。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