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受苦了!”又有声音带着哭声说话,一边用温水给她擦脸和擦手。
潘灵玉怔怔看着说话的两人,很快的,记忆里涌出她们的名字,圆髻圆脸妇女是潘夫人的陪嫁申嬷嬷,绿袄长脸丫鬟是潘府二等丫头入画。
见潘灵玉瘦得皮包骨,脸色腊黄不成人样,申嬷嬷瞬间又滴泪了,哽咽道:“娘子若知今日,何必当初?”
入画倒是劝着道:“申嬷嬷,娘子病着呢,少说两句。”
申嬷嬷擦了泪,上床去扶了潘灵玉倚在自己身上,和入画合力,端了粥喂潘灵玉。
潘灵玉咽喉生痛,却努力咽下几口粥,缓了一下,这才问道:“是母亲让你们来的?”
申嬷嬷红着眼眶点头道:“夫人无日不挂念娘子,这厢让我们过来,是留下服侍娘子的。”
潘永年今儿下早朝后,直奔房中找潘夫人,不顾申嬷嬷在侧,便道:“适才下朝碰见冯御医,他言道昨晚去一户人家给一位病妇看病,那位病妇托言要见你一面。”
潘夫人一脸疑惑看着潘永年。
潘永年一踩脚道:“那位病妇,是灵玉。”
潘夫人怔得一怔,隔一会泪落如雨,哽咽道:“她那性子,若不是快要死了,哪肯见我?这几年我想着法子要接济她,她也避着我呢!”
潘永年道:“据冯御医说,灵玉身体虽虚,却有生志,若能好好调理,也是有一丝转机的。”
潘夫人一听,燃起希望,忙忙道:“我这便去见她。”
潘永年忙拦住道:“且慢!”
潘夫人抬眼等下文。
潘永年叹了口气,坐下道:“昨儿,是威武将军的夫人请冯御医给灵玉看病的。威武将军的女儿,是杨飞翼新娶的娘子。”
潘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声道:“灵玉还活着,杨飞翼就另娶威武将军的女儿?这个负心汉怎么敢如此?他当灵玉什么人了?我们若不帮灵玉出头,岂不是……”
潘永年打断她的话,把知道的情况说了,另道:“杨家情况复杂,你去了,闹不好,便变成潘家跟威武将军家的恩怨了。如今朝中形势不明,皇上最厌文武官争斗,这事不能当寻常家事看待。”
潘夫人一摔手道:“灵玉都快死了,我还不能去看看?”
潘永年转向旁边目瞪口呆的申嬷嬷道:“让申嬷嬷带一个丫鬟过去瞧瞧再说。”
潘永年眼见潘夫人还要反对,便沉声道:“威武将军夫人的表妹是宫中贵妃,贵妃娘娘所出的儿子魏王可是圣上的心头肉,你消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