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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
舒舒脸上一红，低低垂下头去，“晚辈少不更事，便是什么都瞒不过惇妃娘娘的。”
惇妃轻哼一声，“谁刚进宫的时候儿，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呢？我当年自然也有这般的时候儿过。”
“一切端的都看能遇见什么样的人。后宫里能活的日子久的，个个儿都是老谋深算的老妖精，只是心下终究还是分些黑白的。若能遇见那些能指点的，的日子便过的顺当；若遇见那些算计、利用的，那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惇妃说着瞟舒舒一眼，“不过是皇子嫡福晋，还好，关起门来只管自己家的那点子事儿就是了。便是二阿哥现今也有了侧福晋和官女子，但总归就那么两个人儿，且年岁都是与相当的，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
“再说了，是什么人家儿出来的？这后宫里、还是各家王府里，们钮祜禄氏所出的福晋都占了半壁江山了，有她们一句、我一句地提点着，便也该吃不到什么大亏去。”
舒舒乖顺地垂首微笑，只是那笑意里总是免不了些许苦涩。
“惇妃娘娘说的是，晚辈若只顾着自己，那自是关起门来只管着阿哥所儿里的小事就是了。可是晚辈终究是二阿哥的福晋，夫妻一体，嫁夫随夫，故此晚辈便不能只顾着自己，还得顾着二阿哥去。”
“二阿哥是皇子，且孝淑皇后额娘已经仙逝，这便二阿哥自己想不到的，晚辈便得替他想着；二阿哥若有防备不到的地方儿，晚辈便得替他防着去。”
“哦？”惇妃登时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转眸仔仔细细凝视着舒舒，“这么说来，今晚儿来找我，不是为了自己个儿，而是为了二阿哥？”
舒舒眉间拢上淡淡的轻颦，“既然嫁与二阿哥，那二阿哥的荣辱便是我的荣辱，甚至高过我自己的荣辱去……为了二阿哥，我便什么都豁得出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惇妃便笑了，伸手去握住舒舒的手，“难为这么年轻，却这么识大体。”
惇妃心下嘀咕：这钮祜禄弘毅公家的女孩儿，不愧都是“狼家”的格格，个个儿都能狠得下心来！
惇妃点点头，“好孩子，说起来啊，我这个人跟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当真是缘分深厚。说句不好听的，打断了骨头都得连着筋。”
“我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儿，就这么大，我是在皇太后的宫里服侍的。皇太后老人家虽说是堂房，不过却也是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同族。后来叫太上皇将们两房给合为一族，那就更是一家亲了。”
“是皇太后老主子抬举我，才有了后来我进封，我这一体一身，算都是皇太后老主子恩赐的。”
“倒不成想，我后来又诞下的十公主，所选的额驸竟又是们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堂房……我这一辈子最重要的这一老一小，都是们家人。”
“故此啊，我看着这孩子就觉着亲近，冥冥之中就仿佛是皇太后老主子走了，公主也嫁出门儿了，却终究等来一个能在宫里这么近边儿地陪着我。”
舒舒的眼圈儿都红了，“能常伴惇妃娘娘左右，是晚辈的福分。”
惇妃满意地叹口气，点点头，“好孩子，那就更不用在我面前儿有什么顾虑。想问什么，想顾着二阿哥什么，尽管都与我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