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外头下着雨也就更黑,没一会zj知哪个好心人看见林愉特意留了一盏灯。
那灯火影影绰绰,照在伤心过头似昏似睡的林愉身上,看着可怜极了。
飞白搓着手,只觉得今年冬天上京城冷的有些瘆人,“相爷,外头挺冷的,夫人也肯定很冷…”
傅承昀不zj动,他手里端着茶却是一口没喝,车帘大开着任凭风雨拍打,厉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睡着的人,就和石化了一般,但飞白说的他也听见了。
承昀想着心烦,“外头冷也就知道家里暖了,她闹我随她闹,但跑不zj行。”
“可相爷不也经常跑吗?”
傅承昀撩眸:“…”
傅承昀撑着身子,稍进来的冰雨落在睫毛,冷的他一个哆嗦,他伸手抹去,觉的也确实挺冷的。
他的心一揪,即便半边身子在外面一起淋着,也如坐针毡。
飞白也不zj知哪里来的胆子,今天格外想说些什么,“您丢了夫人那么多次,难道不zj允许夫人丢您一次,想想相爷现在的疼您也许就知道夫人当初有多疼了。”
傅承昀不zj怵,“记得御医第一次给相爷诊脉,夫人就是这样坐在台阶上一夜,我当时以为夫人要走,可夫人回去了。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的,相爷以前的自信不zj开您。”
“那又如何?”傅承昀凝视着缩成一团的人,“是她自己要走,我又zj没逼她。”
“您逼了,”飞白默默的捋着长鞭,不zj知想到什么,“逼不逼从来不是你说什么,细节胜过一切。”
傅承昀沉声道:“是吗?”
飞白不敢直说,就拐弯抹角道:“我爹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他总是要我娘按照他的意念去活,在我爹的认知里面女子就应该乖巧顺从。后来我爹接了任务,我娘不zj让去,我爹骂了她一顿然后哄着叫她乖…”
小时候没什么记忆,但飞白却清晰的记得每一次被骂完,他娘总是瑟瑟发zj抖,然后被爹不容拒绝的拉到怀里,“柳娘乖,这是正事。”
“我那个时候觉得我爹脾气虽坏,但哄人挺温柔的,后来我知道不zj是。”飞白攥紧马鞭,冷雨落在呆板的眉眼,“一颗已经发zj诱哄着靠近它,只会增加它的恐惧。如果对人好,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害怕。”
“归根结底,他爱我娘,但更爱男人的面子。”
傅承昀沉默着,他想起每一次林愉耍性子他也是这样,先吓一吓然后哄一哄,林愉最终总是按照他的意愿走。
“你zj娘最后呢?”
傅承昀问出来,手紧张的攒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