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晌午。
这地方没那么多的雨水,没有水汽来中和,大中午的太阳,干干地照在人身上,要晒得人皮肤开裂。
“你们进去说了些什么啊?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凉溪问潘木道。
他们两个来那么早,凉溪是想着早点好求大师办事,潘木是考虑到凉溪经不得热,想早点儿求完签然后下山。结果,被个和尚拖到禅房里去,不清不楚地就到中午了。
潘木也觉得惊奇,他道“奇怪,我并不觉得有很久啊!对不起,你等着急了吧?”
“没事。那位大师问了你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他问的大多是我的父母,问他们是哪里人,活了多久之类的……”潘木还是感觉奇怪,“明明就说了一会儿,时间怎么过了这么久?”
“再没有别的了吗?”站在禅房外头,什么也没听到的凉溪好奇得很。
“他还问我有没有见过类似于你的那种玉玦……筱筱,我之前就想说了,你怎么把那个带到真佛寺来?都说长虹道观和真佛寺很不对付,你不怕这些和尚生气啊?”
“我怕啊!可是,有些话还是要问的。阿木,那,大师问你,有没有见过我戴的那种玉玦,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见过吗?”
凉溪怎么看也不像是单纯来寺里为柳晴求一支平安签的。潘木刚要问问,就被凉溪的话拉走了注意力。
“我怎么可能见过那种东西?那可是从长虹道观里传出来的宝贝。从小到大,我只见你一个人戴过。”
“是吗?”凉溪失望,“那你听大人说过,你的父母可能有这种东西吗?”
“没有。”
“哦~”
凉溪垂下头去,脑筋却在疯狂地转——潘木和柳晴,有一个很可怕的共同点。
她在高一的时候就知道了,柳晴亲口跟她说的。柳晴的母亲,潘木的父亲,都是在他们二人不足满月的时候去世的。现在看看,潘木的母亲和柳晴的父亲,死亡日期其实也没有差上多久。如果潘木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部都是早死的话,那就太恐怖了,简直像遭了诅咒一样。
“阿木,”凉溪忽然想到一件事,“我想问你一句话,你不要生气。你还记得你的母亲死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吗?”
“筱筱,你问这个干什么?”潘木不是生气,倒有点担心凉溪了。她自从今早上山,不,自从上火车,不,自从高考之后,好像就一直过分沉重。
“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些事很可怕。阿木,你还记得吗?和我说一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