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买了?”云浅凉嗤笑,“真勤快。”
云浅凉坐在软塌上,心情颇好的打理着今晨安国侯府送来的海棠盆栽,海棠花种好看的栽在白瓷花盆里,盆中好看的石块装点着,一株海棠自石块堆里斜长而出,细小的绿叶间,鲜红的花朵簇拥在枝头,如庭院里的缩景图。
云浅凉将枝头上枯黄的叶子摘掉,放到海棠根部。
“夫人,这次人证物证俱在,可以抓人了。”秋月兴奋道。
“买砒霜可不犯法,待她将砒霜下到我的膳食里,那才是实打实的证据。”云浅凉面上不见喜色,沉着而美艳的面容寻不见一丝情绪,尽数内敛于心,“钓鱼之人,就得耐着性子等鱼儿上钩,你这般急躁会吓跑观望诱饵的鱼。”
秋月翘起嘴巴,寻思片刻,调皮道:“是,改日奴婢就去钓钓鱼。”
云浅凉轻笑一声,无奈摇头,眼神落在有心事的春花身上。
春花性子稳重些许,行事谨慎小心,鲜少会误事,但到底是常年跟在云浅凉身边,性子未如深宅大院里的奴婢那般束缚得紧,时常还会与主子说些俏皮话,但打昨日起,人却显得心事重重的,今晨伺候梳洗时还走神扯到了她的头发。
云浅凉未出言点破她的心思,权当未见。
水芹照常在早膳一个时辰后端来补品,有了主子的交代她熬补品时刻意松懈,让外人有机会往补品里面添加东西,而今日小翠给她带来对活血化瘀的药,以擦药为借口将她支开,她顺势走开,回来的时候小翠已经走了。
“夫人,今日小翠又到过厨房。”水芹端着银耳红枣汤,不知是否该将东西放下。
“把东西放下。”云浅凉有了动静,对秋月道:“把蚂蚁罐拿来,再取个火折子。”
“是。”秋月福身,往青松院内的小厨房走去。
不多会,秋月就抱着一个土陶罐回来,放在托盘旁,再将土陶罐上的石块拿开。
云浅凉走到一旁,从灯笼里取出一支蜡烛,再到桌前,用火折子将蜡烛点燃,用蜡烛烘烤陶盖与陶罐的上部分,感觉到热度后,她方才吹灭蜡烛,用蜡烛将陶盖挑开,里面无一只蚂蚁爬出来。
云浅凉揭开瓷盅,勺了一汤匙银耳汤放凉后,再倒入陶罐里。
目睹着陶罐内的蚂蚁尽数死掉,云浅凉嘴角唇角。
“让顾管家将厨房里的人部召集到畴清厅。”
……
畴清厅内。
云浅凉沉着脸坐在上首,厨房的人部跪在地上,面前是一摔碎的陶罐与一地的死蚂蚁,数量多到让人起了鸡皮疙瘩,但更让人害怕的时上座那位面目冷寒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