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南曾几次到顾相府但都未能进去,这次特意在下朝时等顾亦丞堵人,让顾亦丞松了口,过府去看望病中的云浅凉,仔细算起来,这是云浅凉大婚那日后第一次进顾相府。
门房见家主带着云起南回来,不觉奇怪,府内知晓云浅凉离开京城的人不多,也就可以进出青松院的人而已,不怕消息会泄露出去。
平日里云浅凉的膳食就是青松院的小厨房做的,经手的也就是云浅凉身边的三个奴婢,膳食变化外面的人也看不出个究竟,只是食材还是按照云浅凉的爱吃的挑过来,把消息藏得密不透风。
“你家夫人身子如何了?”云起南只被领进正厅,顾管家亲自招待,而顾亦丞则起叫人。
“夫人这几日都卧病在床,百善堂的大夫来看过后似乎有些棘手,一直在用药,却不见好。”顾管家规矩回答,脸色严谨恭敬,规矩得让人寻不到错处。
“不是说只是染了风寒而已,怎么会一直不好?”云起南心中起疑,在云相府时倒是很少听说云浅凉生病,怎么嫁到顾相府后隔三差五就生病闭门谢客呢?
“待会夫人过来云相亲自问夫人吧。”顾管家未多言,站在一侧照顾着。
苏清在顾相府里也一直是以云浅凉的模样示人,就是担心府内其他人安插的奸细,偷偷探查青松院的事,以防发现端倪。
得知云起南登门,在苏清意料之中,陆家回归后云起南就迫不及待的要迁坟动墓,结果闹得不欢而散,而秦氏又到顾相府门外闹过一出,和顾、陆老两家关系几乎算是交恶了,而想打通这些门道,最关键的就是请云浅凉从中周旋,早晚是会找上门来。
此次对外宣称生病,正好是给那些削尖脑袋往里钻的人机会,云起南肯定不会放过。
苏清收拾好妆容,特意戴上了纱帽遮挡。
“夫人,奴婢扶您过去。”春花上前搀扶。
苏清自然地把手交给春花,有春花在旁边作陪,万一云起南有所怀疑,还有春花在旁边提点。
“浅浅对这个父亲没什么情感,说话多半带刺,想说就说,不想说以身体不适敷衍过去即可。”顾亦丞等到人出来认真交代两句。
“好。”苏清应声时嗓音干涉沙哑,听起来确实像染了风寒的样子。
临近畴清厅顾亦丞才伸手去扶人,装出往日里对云浅凉的好,他表现得疏离的话,会让人起疑。
“云相久等了。”顾亦丞扶着人坐好后才在另一边位置坐下,招呼云起南。
“还好。”云起南放下茶杯,轻咳一声拉下脸面关心云浅凉,“浅浅身子如何?”
“难得父亲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苏清语气里带着嘲讽与不屑,将云浅凉的那份漫不经心学了个七八分,说起话来无论语气如何在带着一点慵懒与随意,天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以前是爹受秦氏蛊惑冷落你了。”云起南唉声叹息,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倒是真切,他确实是悔啊。
“冷落?”苏清冷笑一声,“要我死竟只是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