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心悦就象石沉大海,一点消息也没有,龚春泓先前在贾桐面前拍过胸脯的,这下也不好意思了,怕贾桐以为自己不作为,特意约了他喝酒。
贾桐摇头,“我戒酒了。”
龚春泓吃了一惊,贾大人爱酒是出了名的,热闹场合不把自己灌醉都不算完,他不信,“大人真戒酒了?”
“嗯,皇上叫我喝我才喝,”贾桐说,“毕竟皇命难违嘛。”说到这里,他发现扯远了,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都多久了,找得怎么样了啊?”
龚春泓说,“下官真尽力了,得了信的当天就交待下去,所有的城门都严查,大人说那姑娘美若天仙,所以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拦下了,弄得百姓以为上头又要选秀,好几个街坊都来问我打探消息。没有心悦姑娘出城的消息,就应该还在城里,临安所有的客栈我都找过了,没有,也叫了各大胡同的里长来问了话,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面孔,可还是没有,大人您说,她难道钻到地缝里去了么?”
永远没有好消息,贾桐都习惯了,就是绿荷变得少言寡语的,每天回到家里,冷冷清清,夫妻相对无言,他有时侯没话找话,绿荷根本不待见他,白眼一翻转身就走。
他在家里倍受冷落,心里又害怕心悦真的出事,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最近他老是瞎想,这么久都找不着,是不是人已经不在了?说不定那日她从府里出来,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寻了短见呢,可他特意留心底下衙门的人命案子,并没有一个美得象仙女的尸体出现,总算是有了一丝微小的安慰。
“再找吧,”他说,“心悦有心躲着我们,客栈要翻来覆去的找,这都快两个月了,总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消息的日子,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其实连春围都过了,这次是宁九去的,贾桐留守在城里,他也确实没心思管那些,听说白将军今年又拔了头筹,猎了一只虎给夫人做皮袄子。
这个月过完就到了初夏,要吃棕子划龙舟了,平素贾桐对这些事总是起劲得很,今年压根不过问,宁九得他这样,劝也劝了,说了说了,贾桐整个就跟打了霜的秋茄子似的,总是无精打采。
宁大人百忙之中只好再抽时间来过问,“怎么样,还是没消息么?”s11();
贾桐摇头,“没有,龚春泓一直在找,一点消息都没有。”
宁九仔细问了问,说,“没打城门过,客栈里没有,也没买房子安家,只有一个可能,在谁家里落脚了。”
贾桐说,“临安城这么多户人家,总不能挨家挨户搜吧,这事本也说不嘴响,闹大了影响不好。”
宁九嗬了一声,“你还知道影响不好,连皇上都得了信,你还怕什么,大张旗鼓的找呗。”
“万万不可,”贾桐说,“心悦本来就躲着我,我怕把她逼得太甚,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宁九想了想,“大杂院找过么?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流动性很大,但是容易落脚,也容易躲避搜捕。”
聽聽聽
聽贾桐皱着眉说,“那种脏兮兮的地方,住的都是市井走贩,心悦应该不会去吧,她是个爱干净的人。”
宁九算服了他了,“还是找找吧,你越觉得她不在,说不定就在呢?”
贾桐一听,也有道理,亲自跑了一趟巡捕五营衙门,让龚春泓重点查大杂院,但千万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