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小陵从长宁北上一路到宜城,汉江两岸的县城都是不战而降,甚至还有些不是两岸的县城也急急忙忙的送降书给小陵,生怕投降迟了被秋后算账。”绿麻县的一家酒楼中,寇仲听着边上那些农闲时刻在酒楼内闲聊的人说起了北边战事,听到了许多县城不战而降的消息,不由满脸感叹的对坐在身边喝着茶的乐康道:“美人康,你这名气现在都比千军万马还好用了啊!”
为了赶时间,飞马牧场事了之后,乐康和寇仲之时并没有带着兵马,甚至让底下兵马,包括赤凤军在内往夷陵那边去了,只是两人六马轻骑而行,打算在最短时间内赶到襄阳,与已经出发数日的徐子陵会合。
在初冬这种季节日夜兼程跑了一天,人马俱乏,所以就在绿麻县停下,打算吃些热乎的东西暖暖身子,好好休息一宿后再出发。
这绿麻县就在汉江边上,归长宁县管着,属于南郡,也是乐康最早拿下的地盘之一,只比拿下荆州迟几天时间而已,所以这里对于乐康的归属感还是挺强的,再加上因为是在汉江边上,有水运之利,也是一个颇为繁华的县城,商人流动频繁,许多消息都会迅速传到这里。
“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兵法。”乐康放下茶笑道:“真打起来,谁都要拿命去填,纵使胜了,我们也要填不少人进去。荆楚比之北方的军阀本就弱势,西边的李阀已经士气如虹,一路南下无人可挡,东边瓦岗寨你也见识过,不可小觑,南边还有宋阀,也是一个可怕的势力,再加上朱粲这两年祸乱,荆楚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硬仗能免就免了,所以我才会在荆楚作大势,以势压人,尽量避免大规模硬仗。”
“只是这么做,到时候面对楚地以外的其他军阀的时候就不好用了吧?”寇仲皱起眉头道:“荆楚之人知道朱粲的可怕,你打败了他,所以其他人都会向你投降。可是荆楚以外的地方可不在意朱粲,还想用大势去压他们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我们不久后要面对的李阀。听说李阀现在已经拥兵二十万,这还是前段时间的消息,等我们打到长安去,这数量都不知道还会加多少!他们可不会多在乎你在荆楚的名号多大。”
寇仲能想到这一点让乐康意外了一下,心中暗想不愧是以后的少帅,然后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以后的事情,也只能以后再说了。不过只要能够完全收复荆楚,对李阀就会形成一种威慑,让他们不会轻举妄动,这便足矣。”
“这倒也是。”
两人又聊了片刻,随后向酒楼要了两间房休息一宿,次日天还亮便牵着六匹马出发了。
三匹马换着跑,又没有带军队,每日都能跑百里多些,而襄阳到绿麻的官道大约四百里,是故仅仅从飞马牧场开始一直到襄阳,乐康和寇仲只花了五天时间,而这个时候,徐子陵也不过堪堪领着两万……不对,该说是三万大军抵达襄阳城外而已。
军队的数量从来都是滚雪球式的增长的,而且为表忠心,徐子陵沿途上来的那些县城都派出了大部分兵马随徐子陵北上征讨襄阳,是故直接多了万人。
“站住!”策马靠近军营时,乐康和寇仲被守备之人拦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
寇仲策马上前一点,高声喊道:“去和徐子陵说一声,寇仲来了!”
守备之人似乎不认识寇仲,听到他直呼徐子陵的名字,登时怒斥道:“放肆!徐将军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说完,他对边上人说了几句,随后一群人张弓搭箭,似有射杀寇仲的打算。
“我滴乖乖……”寇仲登时傻眼了,连忙驱马后退:“美人康,你快想个办法,不然我们要被射成刺猬了!”
“谁叫你那么心急的?而且连自己的名号也不报一下,谁知道你是谁啊?”乐康白了他一眼,从身边战马驮着的行囊中抽出一件绛色凤纹大氅披上,然后策马上前喝道:“速去通报一声,就说镇楚大将军乐康和安南将军寇仲到了。”
说完,他还摘下自己的腰牌扔了过去,直接嵌在了守门士兵身边的栏杆上。
“镇楚……”守门士兵看着样式精致的腰牌上镇楚两个大字,不由哆嗦了一下,随后转头向乐康细细看去,就见绛袍加身的乐康气质卓然,脸上也带着一方铁铸面罩,不由信了。
乐康这种打扮几乎已经为荆楚之人熟识,若有其他人敢如此打扮,纵使不诛九族,全家也会被枭首示众。这一点不是乐康定下的,但是不论是尤鸟倦还是单美仙,都支持了这种做法……乐康地位,不允许有任何冒犯!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为乐康擅于奇袭的缘故,他麾下的军队守门之人都是精明强干之辈,就算有些确认乐康的身份了,在没有得到上级授命之前也不会打开辕门,于是又喊道:“且容小人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