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是个威胁。

    皇帝自然听进去了。

    他手里转着杯子,想着自己养的那帮多年不战、都不知还能不能打仗的军队;以及被他的挥霍无度消耗得日益虚空的国库……

    皇帝心念微动。

    梁嘉赫还在他耳边滔滔不绝:“据儿臣所知,魏王不但有专门的商队,还组建了一支船队,定期出海……”

    皇帝不满地回头睨了他一眼。

    梁嘉赫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惊悚地收了口。

    皇帝方才多看了梁衍一会儿,再回头一看梁嘉赫,这个曾经最令他骄傲的儿子,气质竟如此萎靡文弱,比起梁衍高大挺拔,身躯凛凛……太子瞬间被碾压成渣。

    至于旁边那一群成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就更不用说了。

    皇帝心情有点复杂。

    酒过半巡,他忽然向梁衍邀杯,“魏王此次来过来,觉得京都如何?”

    梁衍淡淡回敬:“天子脚下,自然处处都好。”

    “好,”皇帝笑道,“既然如此,那这次来了京都,就多住些时日,不必急着回去,都是一家人,不要见外才好。”

    梁衍握住酒杯的手紧了一下。

    皇帝竟要软禁他?

    梁衍迟疑一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承蒙皇上厚爱,皇上愿意留臣住多久,臣便住多久。”

    十万大军就驻扎在城外,且看谁敢动他。

    皇帝心情不错,又见梁衍遵从顺服,便再未说什么。

    接下来的席间,梁衍自顾自地倒酒、饮酒。

    他不主动同人喝酒;至于其他人,一则跟他不熟,二则被他气场震慑,几乎没人主动上前和他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