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熏得晕头转向的众人愤怒地看向梁嘉赫。

    梁嘉赫面容狰狞,“狗贼!这堆东西就是你放进去的!你提前做这些准备,就是为了今日带人来诬蔑栽赃我!”

    梁衍从身后扬了扬手,道:“送上来。”

    立刻有人呈上一只托盘。

    托盘上是几本册子,页角发黄卷曲,边沿的缝线也有些发毛,一眼就能看出年代感。

    梁衍随手抄起一本砸到他身上。

    “说粮仓是我栽赃的,这账本,有名有姓,有时间有地点,也是我栽赃?”

    看清了眼前的东西,梁嘉赫差点没晕过去。

    没有办法抵赖,梁嘉赫愈发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咆哮:

    “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士可杀不可辱!不必捏造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梁衍没理睬他,只是命人将他带走。

    梁嘉赫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如何;但围观群众们,却是先知道了。

    公审的告示很快贴遍了全城。

    所有人都觉得很稀奇。

    自古以来,造反无不是凭借武力,杀前任统治者哪里需要什么理由,直接一刀砍下去便是了。

    光明正大地公审,无非是让人死得明明白白。

    那些儒生们,既期待又沉默。

    眼下的情况与他们之前想象的烧杀掳掠截然相反,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有些隐隐动摇。

    有个书生特地去找章夫子,等身边无人的时候,压低嗓音问了一句:

    “夫子,当初你被抓去,回来让我们等,可是那时就改了态度?”

    章夫子沉吟须臾,没有回答,给了个长者该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