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若有所思地望住孟锦里,继续听着。
“我虽是女子,也知道什么是家族大义。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是晚辈,不好争辩什么长短高下,说多了也是惹您生气。可是我也好,旁人也好,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婚事去冒险!那韩大将军府是如何,那位韩七爷又是如何,我现在全都一概不知,难免茫然无措……”
老夫人听完,抬手去拿桌上的茶碗,正好和安婆子对视一眼。
几十年的主仆,看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好,想知道什么?你问便是。”
事已至此,把话说开了,对大家都好。
“皇后娘娘针对顾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娘娘拿顾家开刀是给别人看,谁想要和丞相大人交好,就要受到惩罚。你方才说的那句话没错,牵一发而动全身。年初选妃就是一步错棋,这一步错步步错。”
孟锦里点头,又问:“老夫人,咱们顾家不是有太妃娘娘和王爷的庇护吗?您就不能请他们从中斡旋斡旋吗?”
老夫人苦笑:“你都能想到,我们怎会想不到?这些年,王爷同顾家的情分,早就不比当初,这里面的是非,你不必知道太多。至于,太妃娘娘……”
她顿了顿。
“你外祖母没和你说过吗?”
孟锦里装不知情,轻轻摇头:“外祖母从不和我们小辈们说太多外头的事。”
“这样……我就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太妃娘娘恐怕是要不行了。”
多则半个月,少则三五天,谁也说不准。
孟锦里再次发问:“可是……大将军府对皇后娘娘这份心意,他们会领情吗?”
“会。”
老夫人惜字如金。
孟锦里追问下去:“为何?”
又听到一声长叹。
“韩七爷是个病秧子,打从十岁起,就一直这样……他是个福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