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凌晨,外面的雨还没有歇,雨滴落在檐铃上,发出叮当的轻响。
浴室里点着香薰蜡烛,烛火徐徐燃烧,满屋子都是玫瑰的花香。
岁初晓靠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抬着膝盖,轻轻地往那处红肿上撩着水,神情闲适。
也许是花香抚慰了毛糙的心情,想着过往,她不觉怎样悲伤,反倒从芜杂里择取出了几分有趣。
此刻,她想起了她和孟梁观的第一次。
他们领证一周后,在上班的路上,她被林家派去的人拦住,她的右腿被打伤,她也踢伤了对方的要害。
对方恶人先告状,她被带去了警察局。
孟梁观捞她出来以后,担心她会去报复林明穗,就把她带到一栋闲置的别墅关了起来。
那几天她一个人待在那栋才装修好没多久的别墅里,除了守在外面的几位黑脸保镖大哥和按时来给她换药的医生,她连可以说话的人都见不到一个。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伤没养好,人倒先胖了四五斤。
在岁初晓的字典里,人生可不是用来荒废的。
于是,在医生告诉她可以下地进行简单的活动以后,她就拄着拐杖去种地了。
那时候,金湾别墅的花园还没有修好,孟梁观订购的昂贵草木还没到。
花园里裸露着大片的泥土,足够她发挥。
她把花园分成很多个小块,分门别类地种上了从网上购买的种子和苗株。
两个月后,被岁初晓种出来的又沙又甜的西红柿堵嘴好久的保镖大哥终于职责发现,告诉孟梁观,说岁小姐在金湾别墅门口支摊儿卖菜,购买者络绎不绝,门槛都被踩坏了,孟梁观才终于出现。
那晚他到的时候,岁初晓刚种完一畦迷迭香,洗了澡坐在餐桌边吃着自制的芒果香草冰。
小姑娘穿一条简单的白色吊带睡裙,头发挽成一颗小丸子,几缕碎发垂落在修长洁白的脖颈上。
因为人太瘦,她后背的蝴蝶骨清晰可见。
孟梁观刚从酒会上过来,口舌有些干燥,不由咳嗽了一声。
她听见声音一转身,看见是他,就笑着把小勺递了过来,“吃不吃?芒果香草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