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茂樨阁又恢复往日的冷清,白日的热闹嘻嘻早已烟消云散。
范衡阳洗漱完毕坐在床头,半褪衣衫整个香肩和胸口暴露于空气中,原本是个香艳画面,可是范衡阳的心口处那朵血色六瓣花却太过突兀。
范衡阳心口的处有朵花,这花花瓣有六瓣,无枝无叶,仿佛是从她的心脏中长出来的一样,活灵活现。
但是这花的六个花瓣只有三瓣是血红色的,另外三瓣只有个花瓣轮廓,像一幅未上完色的画一般。
范衡阳抬手轻抚心口处的那朵花,嘴里念念有词“你到是长得快,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就红三瓣,最近也是也红越快,你这朵花开全了是不是我这朵花就得谢了?”
这花是范衡阳中了原主的心咒后,在她不知觉间一步步长出来的,起先是一颗红痣后来慢慢慢慢地就变成了一朵六瓣花,再后来经过了一些事,这花瓣又一瓣一瓣变成了血红色。
起初范衡阳也没搞明白这其中的蹊跷,直到上次莫经年的晕倒在渺缘斋,她前去照顾之后回浮生别院时才发现,这胸口的六瓣花花瓣变红的根本促使点就是莫经年的安危,因为原本当时去之前花瓣才红两瓣,回来时已经红了三瓣了。
但是不知为何?最近这段时间明明莫经年好好的,这花瓣还是在以不可阻挡的趋势继续变红。现在已经红到了四瓣半,这花拢共就六瓣。
这几年范衡阳自己就没停止收集,打听关于心咒的事。
后来北远遥说这咒是像极了南疆的禁咒,所以范衡阳又调整方向开始收集南疆的各项符咒信息。可是南疆和西青相距甚远不说,这符咒之事本就是世俗不容的黑暗污秽,皇家对其更是严加打击,所以在这两两夹击下,范衡阳基本上就没收集到什么真正有效的信息。
北远遥和范理哲在宫外虽然一直也在不遗余力地帮忙但是也收效甚微,贺知染医书古籍也翻阅良多但也无所收获,这事就这样一直拖到了现在。
上次晕倒昏迷在梦中见了现代的自己的魂魄后,范衡阳现在是彻底放下了,既然时日无多便更要尊心而活。
拉起衣服穿好后照例去书桌写了封信后便上床睡觉了。
莫经年从茂樨阁回泰清宫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整整在塌上呆坐了一下午,脑子里乱得很,加上又喝了酒更是难受。
到了晚上他从床头的匣子里取出了两年前范衡阳送给他的熏香蜡烛,破天荒地一下子点燃了两根。
这熏香蜡烛自他收到以来,他一共就点了那么几次,每次点的时间也短得很,生怕那蜡烛烧完了,两年时间过去了,范衡阳当初送他蜡烛时一共十八根现在还是十八根。
这一次莫经年不再压抑自己了,一下子点了两根,他想着这么几年了也该放手了。
就让这蜡烛陪着自己熬着、受着这漫漫长夜,在每一个一个人独自入眠的夜晚,看着这蜡烛发出的光,闻着蜡烛散发的香味,就当是她陪着自己一样。
屋漏偏逢连夜雨,糟心之事易成堆。第二天一早莫经年便接到了莫府送来的信,信里说莫经年的父亲病重,希望他回府照看。
太夫毫不犹豫地就放了莫经年出宫,莫经年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坐上马车回了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