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良支在桌案,沉在梦中。

    一个身着青衫瞧着十来岁模样,长得甚风神清朗的少年,候在早年并不十分显赫的赵家门前。

    只两进院落。

    少年候了半个时辰。他神情沉静,就那样站着,连脚趾也未挪动半分。

    掌中握着一块圆润白玉,玉色通透没有凿作半分匠工,一如他般简洁干净。

    白玉被掌心蕴度起了温度。

    小上几个年头的赵世良从门后探出头,见了门外人,脸上扬起雀跃,“林叡哥。”

    “快进!”

    “那个刁奴,仗着我爹不在竟敢拦你在门外!若不是我从门缝瞧见你一片衣角……”

    说着,赵世良觑林叡一眼,他晓,林伯父出了事,一夜间他爹同林家似生了距离。

    连同徐叔父也生了距离。昨天夜里徐叔父上门和他爹大吵,吵的面红耳赤,还代替狱中林伯父与他爹割袍断交了。

    “林叡哥……”赵世良轻唤,他对这位兄长是既敬又畏。他爹是他爹,他是他,他怕林叡将林、徐两家和他爹生的间隙牵怪在他头上。

    “你姐姐呢?”

    “我想见见她。”

    赵世良觑见林叡手心握着白玉,他认得那玉和穿玉的璎珞。玉是去岁元宵她姐姐拉着他去挑的,璎珞也是他姐姐亲手打的。

    他俩自小定了婚约。

    今瞧来……

    “阿姐在书房。”

    “嗯。”

    赵世良和这位如青松般清朗的兄长往他爹的书房去。爹不在家,他娘早逝,家中除了阿姐和几个照顾起居的仆奴外,并无他人。

    心中有些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