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庚按着娄清的吩咐,两人一起在将军府里准备了近一个时辰,完事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外头的喊杀声也渐渐减弱,想来是白邺城久攻不下,尹佐下令暂时撤兵。
撑着酸软的腰回到正堂时,楚剑正好也吃饱喝足,恢复好体力,慢慢走过来。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娄清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信纸,伏案边写边道:“现在。”
“现在?会不会太赶了一点?现在天已经黑了,外头的士兵打了一天仗,都心力交瘁,哪怕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邵流的虎符是从我这儿抢来的真相,恐怕也很难立即夺回军权。”
“谁跟你说要去夺.权了?”
楚剑懵住:“不夺军权怎么开城门放秦军进来?”
“那自然是由秦军主将想办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关我什么事?”
楚剑:“……”你确定?
皱了皱眉,楚剑还是开口提醒:“你们答应过我,等到秦军进驻白邺城,会向秦王为我请功,封候拜将。”
娄清在信纸上落款盖章一气呵成:“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姓邵的领兵顽抗,秦军久攻不下,万一到时候你们连白邺城都拿不下,约定还作不作数?”
“那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楚剑气愤地一掌拍在桌案上:“你们想要过河拆桥?”
娄清卷起信纸,笑着瞥他一眼:“上次你命人烧了楚军粮仓,通风报信的证据我已经交给了秦军主将。这座桥,拆不拆得由我的心意,可下不下……你以为还由得了你?”
楚剑:“……!”
“行了,别想太多,白邺城我们一定会拿下的,或迟或早而已,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真熟练。
楚剑本就不太挺拔的身躯一瞬间又佝偻了些。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现在啊?”娄清向外头看了眼,从交错的枝桠间可以瞧见弯弯的新月,“离开将军府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然一会儿打起来了可顾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