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作为当朝皇帝的堂兄,也是实至名归的王爷。说到底,他也只是与帝国大位擦肩而过,若是太皇太后健在,那他赵明在今天拿也依旧是帝国的尊贵人物,虽然,大半生已过,他依旧无半点功绩。
在丛云帝国,不论你是身在帝王皇室,还是平凡百姓之家,向来子嗣问题都是一个重大问题。自赵明成年之日起,其府里的正妃侧妃便一应俱全,其目的,也无外乎是为了香火传承。
虽说赵明的府邸里,连正带侧,也有大小七八房女人,但就是没有一个争气的,直到中年,赵明膝下也只是独有一子。这是赵明心里的痛处,这点甚至都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还记得当年在朝堂之上,司徒宇就嘲笑着说他是荒废了良田万顷。
也正是因为各种各样特殊的原因,所以让赵明对自己这个唯一的香火儿子宠爱得紧,当年太皇太后健在,凡是遇上赵礼想要的,赵明就算是去找太皇太后哭诉,也要给自己儿子争取到。后来太皇太后殡天,赵明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强有力的靠山,私下里也曾多次教导儿子要收敛一些,好在赵礼多少能听进去一些。
赵明是在接到宫中传来的圣旨时,才知道自己儿子死亡消息的。在传旨太监宣读完圣旨后,赵明只是让府里的下人把传旨太监丢进了府中华园的井下去,对于赵明来说,这种玩笑就是要了他的命,谁开他就和谁拼命。
冷静清醒过来的赵明瘫坐在王府大门外,喝了一坛子烈酒,路过的行人,他看谁都像自己儿子。到最后,王府门外的街道上,直接让赵明给闹得鸡飞狗跳了。
赵礼母亲是赵明的正妃,女人似乎比赵明还要冷静,圣旨上说自己儿子是在宗人府让匪徒给割了头颅的。女人都懒得去管在王府门外发疯的男人,直接就把府里机灵的下人些都打发出门,无论如何,她也要知道那匪徒是谁。
午饭时间便有下人回来给女人禀报,虽说只是断断续续的消息,但女人也能听出个大概来,自己儿子在宗人府外给人绑了,晚些时候司徒夜去过宗人府。
女人从柴房找来一直木桶,打了半桶凉水,提留着走到府门外,对着赵明就泼了下去。
“疯了吗?如果你还没疯,那我就告诉你!”
女人对着地上的赵明扯开嗓子吼道,接着又把下人打探来的消息对赵明说了一遍。入春不久的井水,还是透骨的凉,赵明甩了甩头发上滴淌的水滴,嘴里不断重复着“司徒夜、司徒夜、司徒夜…”
女人看着自己男人跌跌撞撞,疯疯癫癫往丞相街走去,她转身就进了府,找来三尺白绫,小心翼翼放进怀里,一边吩咐了下人一句“备轿,入宫。”
此时的司徒夜,正跪在自己父亲的灵牌前面,一张一张向火盆里丢着纸钱,这是家里的习俗,送逝者上路。
老管家从门外进屋,也跪在司徒宇的牌位前,火盆边还有大堆需要焚烧的纸钱,老管家便拾了一把,一张一张向火盆里慢慢丢放。
“少爷,听府里人说,昨日楚尘亲自带了酒水去宗人府祭拜王爷,虽说王爷生前与楚尘不和,但也不得不佩服楚尘的胸襟,这份情,咱王府得记下。”
“莫叔,一会我会亲自去拜谢他楚尘。”
“少爷不可,按老家风俗,王爷未入土之前,少爷是不可以进他人府邸大门的。”
“莫叔放心,我不进楚府。”
等火盆边的纸钱烧得差不多了,司徒夜便出了府门,一袭白衣,向西而去。
司徒夜确实没有跨进楚尘府门,在楚尘走出大门时,司徒夜便对着楚尘弯腰行了个大礼,中规中矩。
“父亲和你同殿,飞扬师出于你。昨日祭拜之情,司徒家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