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欣心高气傲,很少亲自求人。她这次是真的怕极了。到处找不到童昱,才发了那么多消息。
童昱拨回电话:“大小姐,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吗?”
童欣欣鹌鹑似的躲在自家洗手间,心在砰砰砰跳,手抖得拿不稳手机:“哥,你没事吧?”
白泽面色清冷:“她一直在打电话给你。”
童昱看了一眼白泽,笑:“好得很。”
俞向阳顺着少年的目光,只看到医院飘动的窗帘。他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微凝,直觉告诉自己,又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童昱。
另一边,童欣欣压低嗓音,快哭出来了:“童昱,家里变得好奇怪。爸妈是,哥也是,全疯了。”
童昱挑眉:“说清楚。”
童欣欣:“电话里说不清啊,你来看了就知道。”她一个人害怕,迫切想有人陪自己,情不自禁想到了童昱。明明是可恨的小混蛋,然而是童欣欣第一个想到可靠的人。
童昱:“你在哭?你知不知道,这话说的很像送人头?你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等。”
童欣欣气笑了:“我没有哭!那你不要来了。”她扣扣手指,望着洗手间的窗户缝喘不过气,像关在笼子里的鸟,“我想办法出去。”
童昱听见对方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反而好奇了:“好,我回去。”
童欣欣惊喜,语无伦次:“你要来?童昱,你真是大大好人,雪中送炭真君子!”
童昱轻笑,漫不经心:“不,我是去看戏。”
童欣欣气精神了,一扫几天的萎靡不振,喊道:“童昱——”
少女的怒吼绕梁三尺,童昱不假思索挂了电话。他一身淡蓝色的病服,清瘦矜贵,轻轻把小兔子挪到一边:“我衣服呢?”
易丰羽被点醒一样,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这。”
童昱进洗手间换衣服,剩下俞向阳和易丰羽对视。西装青年绅士风度,笑容亲和,只有童昱知道他一肚子坏水:“你是小昱的好朋友吧。”
易丰羽让“好朋友”三个字冲昏头脑,笑容憨憨自豪:“是啊。”
俞向阳知道,童昱最近和这小子接触的多。他笑容不变:“劳烦你关照童昱了,我待会儿和他谈谈公司的事。”童昱的态度不明,他不希望少年生气。
易丰羽不舒服,对方把自己当作了外人的口气,他才是和童昱更亲近的。尤其,听到俞向阳有收购童氏集团的意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宛如笑面虎:“俞先生,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童昱怎么成了你的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