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启澜只是秦家的一个庶子,按照当时的规矩是没有资格进入国子学的,但他偏偏和当时的十三王爷十分要好,被他以伴读的身份带入国子学。
说是伴读,还不如说是陪玩,被压抑了许久的皇子遇上一匹闹腾惯了的野马,还没入学的时候便被国子学里的夫子列为重点观察对象,他们担心那人会把国子学搅得天翻地覆。
秦启澜原本就是在外头玩无可玩了,想换个环境玩玩,但没想到情况有变。
见到谢瑾允的第一眼,他就走不动路了,只觉得在这人面前,日与月与山与川,皆失其颜色。
初次见面时他跟着十三王爷行礼,听得他“嗯”的一声,便觉得有冽风自山间呼啸而来,刮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跟着十三王爷往前走,他回过头,便见一片雪花飘着飘着,落在那人的眉眼之上。
而那人轻轻蹙了下眉,并未有所动作。
秦启澜想,就连雪花也眷恋那人的风姿卓绝。
“诶,启澜,你怎么回事?进了国子学真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这不像你啊。”
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大声讲话,他总觉得会破坏了一些气氛。
尤其是……他又悄悄往那边看了一眼。
秦启澜想,那样对那人的耳朵来说,是一种打扰吧?
他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好像是挺聒噪的。
他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将那之上的一点点雪花扫去,“下雪了,懒得说话。”
余光瞧见人已经不在原地了,他轻声说:“那位就是十王爷谢瑾允吗?”
“你真大胆啊!”十三小声说,“除了皇兄,没人敢敢直呼他的名字。”
喊不得吗?
秦启澜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他偏要试一试,去采悬崖上最孤傲的花,去摘九天最遥远的星辰。
一开始他真没想把他怎么着,就是想逗他。
想看他露出与在众人面前时不一样的表情,打破他的端方冷静,看风雨不动的人因为他失了分寸,气得脸红,羞得脸红。
秦启澜承认他的想法有点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