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雪花如同一层厚厚的棉被,掩盖住视线内的一切。不仅是裸露在外的脸和手,被衣服覆盖住的地方也被冻得战栗。
云缎从地上爬起来,抖落头上的雪花,用冻得通红的手揉掉眼睫毛上的雪花。
周围北风呼啸,天气阴沉,鹅毛般的雪花混杂在风中,处飘飘扬扬地坠落到平原里,掩住了飞机的残骸,以及地上的散落的人影。
风很大,云缎费劲地逆着风走向半截身子栽在雪地里的飞机,冰冰凉凉的雪花一沾到脸上,便凝结成一层薄雾,等走到目的地,她已经成了半个雪人了。
飞机是中小型客机,从机尾处烂了一个半径一米的洞,洞口虽然盖着一层雪花,仍可以看出底下是焦黑一片。
站在洞口,寒风阵阵透心凉,云缎俯下身子,缩小受力面,顺便摸出一个手电筒,照进里面。
飞机后半部分的空无一人,座位和行李箱扭曲地堆在一起,钢筋从椅背上戳了出来。前半部分倒有一些人影,勉强可以看到一个个黑压压的头顶,悄无声息。
“是谁?”
被手电筒的光线晃到,机舱深处有个男人转过头来,手放在眼前挡住光线。他头磕破了一块,上面歪歪斜斜地贴了一排创可贴。
“就你一个人吗?”
云缎揉了揉被冻得僵硬的脸,挤过破破烂烂的后舱,往更暖和一点的前舱走去。
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这么淡定的只有可能是玩家了:“不是,我周围还有十多个人,好像都在昏睡,不知道死没死。”
挤到前面的位置,云缎用手电筒照了周围一圈,座位上都有人,被安全带紧紧地绑在座位上,有的脸上戴着头顶上方机箱垂下来的氧气面罩,有的没有。
看来这是个生存游戏了。
云缎走过经济舱,往前面的商务舱看去,由于飞机破又小,商务舱的座位只有四个,位子稍微大一点,能伸开腿,上面都分别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而商务舱前方就是驾驶舱了,此时舱门紧闭,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
这是,机舱后方的破洞处,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云缎手电筒顺势照过去,他捂住眼睛,连连叫道,“自己人!自己人!”
是个年轻的男人。他同样一身风霜,头发眉毛上皆是一片片的雪花。
“雪太大了,要不是看到这里有光,我还真的找不过来呢。”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随意地抹了把脸,走向前舱,“这些人死了吗?要不要弄出去。”
头上贴着创可贴的男人摸了摸邻座女人的鼻息,收回了手,“还有气。先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