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察就离开,一会儿后,换了一个带着警衔的中年警察进来。
来人自我介绍说是查尼警长,也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因为谢寸官的护照,是留印尼工作一年的长期护照,所以这名警长对他态度恶劣,十分地不客气:“拿个中国的护照怎么了?这里是印尼!”然后劈头就让他交待郭踏虏在那里:“你的那个伙伴在那里?如果你不说出来,今天就不要想离开印尼!”
谢寸官淡淡地看他一眼道:“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不行!”查尼警长蛮横地道:“在没有交待清问题时,不能打电话!”
“有什么要交待的问题!”谢寸官心头有火窜起:“我和我们朋友是中国公民!现在我朋友在你们国家出了事情,应该是你给我一个答复,我的朋友在那里?”
“你的同伙杀了人,杀了我们的人!”查尼直接升级,将谢寸官看成郭踏虏的同伙了:“我现在怀疑你是知情者,要拘捕你,调查案件!”
查尼冷笑着道,伸手从屁股后面摸出手拷,递给自己的助手,示意给谢寸官带上。
“拘捕我?”谢寸官的反问道,看着查尼,眼神森冷。
查尼傲慢而不示弱地瞪着谢寸官,双手慢慢地伸向腰间,左手按住枪套,右手握住了枪柄儿:“你要拒捕吗?”威胁之意溢于言表,显然想经拒捕的罪名,置谢寸官于死地。
谢寸官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警察流氓。他一下子陷入了两难当中!
他现在身有要事,如果不拒捕,且不说被捕后的情况,手头的事情却不能放下。但如果拒捕的话,就是能安然脱身,也不可能再以合法的身份进入印尼了。怎么办!
俩个人都毫不示弱地盯着对方,谢寸官突然就轻声笑了起来:“你说对了,我要拒捕!”
他一笑间,查尼立刻一愣,神情一轻。但接下来他的话,却让查尼神情一变,立刻拔枪出套。但他枪刚出套,谢寸官已经贴身进步,身体一扭,右手一甩,就打在他的右手臂的肘弯麻筋处。查尼右手一麻时,谢寸官左手一把就捉住了他持枪的右手。
就在此时,“我要见局长!”谢寸官突然叫了起来:“你不能这样利用职权,公开索贿!”
叫声立刻交满屋子的警察的眼光都吸引过来,而查尼的助手则愣愣地站在旁边,一时傻眼了。这中国人有毛病呀,这样叫有什么用,我们俩个人可以互相作证,没有勒索他。靠这样就能拒捕,那还要警察做什么用!
但下一刻,就听砰地一声枪响,他的身体就突然一震。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中,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一片红雾。他不知道的是,那片红雾其实是他的头颅被枪弹爆开的血雾。他的眼睛直直地滞在一个虚无的焦点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一枪也惊呆了查尼,俩人争执期间,怎么就好死不死,一枪打破了自己助手的头。
极度震惊之下,他的手指竟然一直死死地抠着板机,自动手枪里七发子弹,竟然被一股脑地射光。一时间,子弹在警察局里乱飞,那些警察都惊叫着,纷纷躲在桌子下面去了。
等一切风平浪静,查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助手,和一片狼籍的警察局,他也分明地看到了谢寸官眼睛中,那一抹嘲弄的神情。
他突然明白了,一切都在这个看似无害的年轻人的算计中。这个人打死了他的助手,却偏偏将凶手的名声安在了他身上。而且,刚才这人那一声喊,更将他塑造成一个索贿不成,拔枪行凶的恶警。要知道,在印尼,警察经常勒索华人,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这恶人的一声喊叫,那怕是栽赃,信的人也比不信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