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月,我们谈一谈。”

    蒋珩的声音清冷,尾音消散在安静的输液室空气中,震得梁嘉月心头一荡。

    她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涩声问:“谈什么?”

    眼睛避开他,刻意地盯着地面上瓷砖曲折蜿蜒的纹路。

    耳边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重物挤压皮垫后传来的轻微气声。

    她的余光看见蒋珩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翘着一条腿,身体微微侧向她。

    她耐心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人说话。

    梁嘉月疑惑地转头,正撞上一双盯着她的眼眼睛。

    “终于肯看我了?”

    梁嘉月本想扭头,听见蒋珩这话,只好逼自己直视他,目光死死盯牢在他嘴唇上,问:“你想谈什么?”

    “关于那一晚我身上的香水那件事,”蒋珩顿了顿,“我再次向你道歉。”

    也许因为这件事确实难以开口,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又不至于让梁嘉月听不清,“是我一时疏忽,没有考虑到你的立场和情绪。但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之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

    “我不是说过了,接受你的道歉。”梁嘉月闷声说,“而且,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反复说这件事干什么。”

    蒋珩的目光从她侧脸掠过,说:“上次的道歉不够正式。”

    “另外,之后如果你有意愿,也有时间,我希望陪我出席这种正式场合的是你,毕竟你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在“名正言顺”几个字上加了重音。

    梁嘉月沉默半晌,淡淡“嗯”了声。

    “那么,下一个问题。”

    蒋珩换了个姿势,凑得更近一些,好让自己更好地看清梁嘉月脸上的表情。

    梁嘉月不自在道:“什么?”

    蒋珩人生中少有如此刻般犹疑的心情,想要问的话就在嘴边,可看着梁嘉月轻轻颤动的睫毛,看到她因病苍白的双颊,那番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他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