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然幽幽醒来,眼前的光亮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低头看了看自己,想到自己大概在医院。
他挣扎着想要起床,但自己的腿没有一点力气,心里不由得惊慌,难道他被截肢了?
言然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子底下的腿,还好还好,腿还在。
难道他瘫痪了?
“醒了?”时寒的声音打破了言然的思路。
言然转头看去,只见时寒提着热水走了进来,平时干净整洁的时寒今天看起来有些邋遢,连胡须都没来得及刮。
看着时寒下巴的青色,言然问道:“我昏迷好几天了?”
时寒点了点头,“今天是第十天。你的脚后跟被划伤,腹部中了一刀,医生说你失血过多,会多睡一段时间。”
言然不解地看着时寒,从他进来,就一直在回避他的眼神,这是怎么了?
“时寒,你有心事?”言然试探着问道。
时寒将手里的保温杯放下,沉默了许久,下唇忍不住颤抖,哽在心口的大石瞬间击溃,他转身抱住言然,闷声说道:“十天了,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言然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时寒,他从来没有见过时寒流眼泪,但此刻的他,委屈得像一个小孩子。言然轻叹一声,安慰着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ICS外面那么多人盯着,如果我说去找洪易,那暴露得太早了,我只能用找舍友的借口,故意经过操场和洪易碰面,这样才能让他降低警惕。我真的给你们留信号了,只是你们没有看到而已。”言然哭笑不得,他以为他在名簿上面画那么大一个圆圈,时寒他们会看到的。
不过好在温前辈及时发现了,把魏庭深带了过来。
想到这里,言然立即问道:“魏庭深呢?”
他在魏庭深来了以后就昏迷了,之后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既然时寒在这里,队里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吧!
时寒的哭声戛然而止,冷着脸埋怨道:“你一醒来就要问他?”
言然心虚地干笑了两声,说道:“你就在我面前,离我最近的地方,我很安心。但案子不是还没结吗,所以我想问的是案子。”
时寒也不是耿耿于怀的人,理了理自己的着装,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缓声说道:“魏庭深偷枪,把洪易击毙了,现在他还在ICS,这两天做完最后的笔录,明天下午就被送去看守所。”
“我能……”
“你不能。”不用言然说出口,时寒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是不让你见他,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医生说还得再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