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宜激灵一下,就连脊背都变得僵硬起来。他是会读心术吗,怎么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敌人如何,她自岿然不动。虽然王之禅聪明绝顶,赵时宜依然决定实行小白兔计划,她做一副崇拜状说道:“秉笔大人大权在握、威风凛凛,小女怎么敢跟秉笔大人耍心思呢?”
王之禅收紧手臂,紧紧箍着赵时宜,沉声道:“你最好不要耍小心思。”
这时一个小厮在门外说道:“大人,昭宁公主闯进来了。”
赵时宜混迹京城闺蜜圈十几年,早就听说过昭宁公主的大名。昭宁公主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深受圣上宠爱。
当然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性取向。传说中昭宁长公主不爱儿郎爱太监,心悦司礼监秉笔王之禅,为了能于王之禅相守,生生在皇宫熬成了三十一岁的老姑娘。
这么一个身份顶顶高贵又对王之禅情根深种的人要闯进来了,赵时宜为了免受池鱼之灾,呲溜一下从王之禅的腿上跳了下去,一溜烟跑到了紧挨着正厅的耳房。
耳房和正厅只隔着一道墙,赵时宜虽然没在正厅,却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正厅的声音。
大门打开后,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环佩之声,接着是一个女子轻轻的说话声,这女子声音并不娇柔,语气却软软的,她道:“之禅,你既回来了,却为何不告知于我?”
王之禅冷着声音道:“微臣微末之躯,不配与公主相交。”普通太监在贵人面前都以奴婢自称,但王之禅不同,他即是司礼监秉笔又兼着九门提督的衔儿,所以可以以臣子的身份自居。
昭宁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语,柔声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王之禅道:“长公主所言微臣听不明白?”
这时一阵悲悲切切的哭声传到赵时宜耳边,只听昭宁公主道:“我给你下媚药确实有错,但那也是因为我钟意于你情不能自抑,只盼着能与你共结连理,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呢?”
赵时宜暗叹,感情这东西确实玄妙,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大歂最尊贵的长公主,会在一个宦官面前做低伏小?
面对柔情百转的长公主,王之禅心硬如铁,毫不留情道:“下媚药这种腌臜事是小人行径,公主乃是大歂的帝姬,怎能如此行事?”
“媚药”二字如烟花一般在赵时宜脑海中炸裂开来,她不由想起初次见到王之禅时发生的荒唐事,那夜的王之禅眼睛血红,身体滚,烫,处处都透着诡异,原来是被长公主下了媚药了?
这世道,不仅是女子要处处小心,就连太监也要学会防范。
听了王之禅的斥责,昭宁公主的哭声又大了一些,她道:“之禅,我知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王之禅道:“微臣不敢斥责公主,何谈原谅。”
这时环佩声又响了起来,一阵窸窸窣窣脱衣解衫的声音传到赵时宜耳边,王之禅愠怒着声音道:“公主请自重。”
这……到底是长公主脱了自己的衣裳还是扒了王之禅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