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议论纷纷,有些人则睁大了眼,越发的专注。

    比如跟着十二哥来墨宗读书的堂弟之一,如今脖子正抻得长长的,垫着脚朝里面瞧。小少年恨不能挤开前面站着的几个老头,自己凑到桌案前看个仔细。

    他大名叫做封忇,家中兄弟排行十三,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心的年纪,看到什么都想刨根问底,一天到晚嘴上总挂着“为什么”。

    家中的长辈和兄弟被他烦的不行,见了十三都绕着走。封忇在家里的风评和他十二哥封慷差不多,都被归为猫憎狗厌、不务正业的破娃子。

    这一次三人被打包扔出定安城,未尝没有封家人想图清净的企图。

    “哥,哥,我刚才听小非哥说的那话,是要把瓶子里化的银水贴

    在玻璃上,那能成吗?”

    “那水是什么水?为啥能把银子化了?化了的银子哪去了?是不是变成银水了?那把水烧干银子还能回来吗?”

    十三扯了扯十二郎的袖子,小小声地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十二郎觉得头痛。

    他以前就不爱和这个话痨堂弟玩,这小子总问他回答不了的问题,让他十分没有当哥的尊严。

    想了想,十二郎学着自家亲哥的模样,狠狠敲了堂弟一记爆栗,试图用武力使之屈服。

    “问什么问?看不就得了!就你话多!”

    “小非哥说行,那就一定行。”

    十三堂弟捂着脑门,眼中还是充满了疑惑。

    “可为什么行啊?前几天学堂小先生不是将水加热会变成气,水冻结会成冰,那银子是不是也是这样?”

    十二郎哪还记得什么水汽冰的事,他一上化学课就头晕目眩,两只耳朵嗡嗡响,脑子一片空白。

    小先生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组合起来啥意思不知道,就跟听他祖母念经一样。

    他白了堂弟一眼。

    “去去去,哪儿那么多问题!”

    “还有,你别小非哥小非哥的叫,小非哥和你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