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池看着他的动作,在心里想: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但他可不是那么礼貌的人——比如现在,他的眼睛跟长在关澈背上了似的。反正关澈背对着自己,他才不管有没有冒犯到他。
关澈就穿了两件。外套一除,就只剩一件白衬衫了。随着他解纽扣的动作,后背的衬衫越来越松,然后从肩头滑落,露出他莹莹的肩骨。
霍修池喉头一紧。
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喝一杯水,太渴了。
关澈的动作很快,只是在霍修池的眼中自动转换成了升格镜头。
他看到关澈的背上一点瑕疵都没有,也看到他有两个腰窝,左边那个腰窝里有一颗小小的痣。
就在关澈取下新礼服的黑色衬衫准备往身上套的时候,霍修池才算捡回了那么点现实的思考。
“等一下。”他出声叫停了他。
关澈回头,连带着侧过了半边身子:?
……
粉色的。
像刚被春风染了色的樱桃。
霍修池活了三十二年,整整三十二年。
还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被两点小东西搞得差点流鼻血。
他不动声色地掩盖下刚刚那点失神,装作自己什么心理活动都没有,说:“你这样穿衬衫很危险。”
关澈的问号从一个变成两个。
“等我一下。”他朝着关澈走过去,目不斜视地拉开帘子,在床边一个小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叠好的黑色打底衣。
——也叫全世界妈妈都想让孩子穿上的秋衣。
他回头递给关澈,和他正面相对,耳根发热。
“谢谢霍老师。”关澈双手接过,甚至还微微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