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子时已过,时候不早了,二公子且先回去歇息吧。”
江殊霆一连打了几个哈欠,一看一旁的沙漏,旋即罢了罢手,道。
“景铭告辞。”
说罢起身像江殊霆行了一礼,由下人带了下去。
见他离开后,江殊霆微眯的双目缓缓睁开,而后又小抿了一口茶,眼中的厉色哪还有半分倦意。
“王爷就这么放他离开了?”
一直静静地现在江殊霆后面的老者突然开口道。
“那不然呢?”
江殊霆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目光透过舫窗,看着景铭乘着小舟上岸,渐渐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眼中尽是思索。听到老者的话后,随口问道。
老者一噎,又道:“王爷为何不把话说明了?”
江殊霆轻笑一声,目光落在手中的空茶杯上,眼中飘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暗泽,淡淡地道:
“穆老,你信不信本王只要表明了心意,他就会立即投靠?”
穆沧濠闻言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景二公子向来孤傲,若王爷此时表明了立场,也不见得对方就会投靠过来,他们之间似乎只有合作关系……
虽然不知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但江殊霆依旧接着道:
“且不说他会不会投靠,世人皆知本王爱贤,如今本王门下的宾客亦是人才济济……”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而后摇摇头道:“可真正能用上的能人却不及一手之数,这是远远不够的。”
穆沧濠沉默,他跟在王爷身边都有数十载了,这些年来王爷借着以文会友的名义暗中招揽门客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王爷门下宾客众多,真正能共事的也就那么几人,所以,王爷对景二公子的期望很大啊……
这个人,各方面都符合王爷的要求……
“没错,本王确实是在试探他,试探的不仅仅是态度,更是他的能力。”
别看景铭此时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他的潜力是无尽的,如果给他足够的发挥空间,那么他或许真的可以……
如今新帝登基十数载,明里暗里的行动更是频繁,尚在京中的王爷流放的流放,失权的失权,而他却在江南漓洲,又远离北里,早就成了新帝的眼中钉,只怕时机一到,大军压境也不是不可能。
他又怎么甘心被夺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