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舞笑了一下，丝毫没有被她的威胁吓到，“我其实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明明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像沈琳这种从小生长在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环境当中，不该为了一个男人就疯狂至此啊。
“不需要知道！”沈琳咬牙切齿。
“好歹也是市长秘书，就不能拿出点风度来？”季轻舞斜睨着她扭曲的神情，笑容平淡，“反正我都要死了，临死之前就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
沈琳看了她一眼，哪怕手脚被绑着，哪怕她是下一秒就可能殒命的阶下囚，可她身上却半点落魄害怕担忧都看不到，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没事，一定会得救一样。
她的自信，就像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挑衅，刺痛着她的神经。
“既然这么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好了。”
沈琳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其实骨子里，留着跟我一样的血，严格说起来……还应该叫我一声姐姐。”
“我应该教一声姐姐？”季轻舞淡淡的重复了她的话，笑了一下，瞟了一眼自己被反绑的手脚，“那这就是对妹妹的态度？还是说，在们这种人眼里，所谓姐妹大抵都是用来出卖的？”
沈琳扑哧一声笑出来，嘲讽的又沁出些许冰冷，“姐妹？觉得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我称作姐妹？妈当初，不过是我爸的一颗棋子，一个工具，一块敲门砖罢了。等她失去作用了，还不是说丢弃就丢弃。”
季轻舞静了静，在她肆无忌惮的笑容里攥紧了自己的双手。
好半晌后，云淡风轻的淡淡道，“既然她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工具，一块敲门砖，又何必这么恨她，这么恨我呢？”顿了顿，凉薄的笑意爬上眼角眉梢，“该不会，运用这个棋子、工具、敲门砖的人，最后却动了心，舍不得了吧？！”
“闭嘴，这个贱人，知道什么！”沈琳突然暴躁起来，看着季轻舞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心底像是被人点燃了一把火，熊熊燃烧出炽热的温度，烧出一片血肉模糊来。
可是她怒极的眉眼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一转，溢出愈发娇艳而灿烂的笑容来，“知道天网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吗？知道当初诱惑妈的计划是谁提出来的吗？知道妈最后是怎么死的吗？知道我是把从谁的手上抢过来的吗？”
她笑眯眯的看着季轻舞一无所知的模样，抑制不住的沁出些许得意来，“不知道，季轻舞，到死都不可能做一个明白鬼。”
“跟那个死鬼母亲一样，注定只能活得像一个笑话！”
季轻舞脸上的神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淡了下来，她掐了掐指尖，看着沈琳那张得意到扭曲的脸，“听这么说起来，幕后的那个人我不但认识，而且还是个我绝对想不到，但是如果知道了又会给我致命打击的人，对吧。”
沈琳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倒是很聪明，居然还能想到这一层。可惜啊，也就只能止步在这里了，如果知道那个人其实是……”
“琳琳！”一声厉喝，从地下室的门口砸过来。
季轻舞和沈琳一起抬头看过去，两个人都微微怔了一下。
“怎么来了？”沈琳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说完，又觉得那里不对，沉了脸色，“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