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采卿愣了一愣,在她看来,这么危险的时候为什么这两个人还摆出一副甜蜜恩爱的样子,简直是碍眼极了!继而使出浑身力气紧紧握着金钗想往下沉。林青薇面无表情,手上却犹自和她较量着。
萧晏终是往后退了两步,道:“好,她若伤一分,我必百倍偿还。”
他不擅长对付女人,所以顾及水采卿的身份一再给她留退路,但很显然林青薇比他更擅长对付这样的女人。就好像林青薇不擅长对付死缠烂打的男人一样,他却是尤为擅长的。所以这夫妻间的分工合作需得明确,这样见效也就更快。
可林青薇到底还是因为他,受了委屈。他心疼。
萧晏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只是他在极力隐忍,因为谁也不清楚他内心里的风起云涌。他怕自己稍不加抑制,那阴暗邪恶的一面就会暴露在阳光底下,陌生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不见天日的魔鬼,只是唤醒它需要机缘。
旁边的李大姐回过神来,虽然她俩说的那些话听得是云里雾里,一时不清楚他们都是个什么身份,可真要是闹出了事那可就严重了。
遂李大姐劝道:“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快们都松手!”
水采卿置若罔闻,拼着一股子凶狠劲儿想把金钗划到林青薇的脸上。林青薇闻言却挑起一边眉梢,唇边漾开一抹佞笑,道:“都松手?若我松了手,觉得我还能安然无恙吗?”
话音儿一落,眼里也浸出一股狠厉之色,随之“咔嚓”一声,伴随着水采卿突如其来的惨叫,林青薇扭坏了她的手腕。金钗这才从水采卿的手上跌落到了地上。
水采卿面色端地煞白,额上冷汗连连,喘着气道:“这个蛇蝎毒妇!”
林青薇不怒反笑道:“蛇蝎毒妇?我喜欢这个称号,今日我便让见识见识,什么是毒如蛇蝎。”
“我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想诛我九族的尽管去,想重拾往日恩怨的尽管来,老娘怕过谁?拿我的生死来威胁我,这主意谁教的?只不过注定要失败了,因为生死不过一瞬间,而好像比我更害怕。”说着,林青薇将从水采卿手腕上抽出来的银针随手插在她的发髻上,悠悠然地伸手下去,扣住了水采卿的腰带,挑着眉,神色轻佻至极,“想就这样嫁给萧晏?穿着我的嫁衣,嫁进我的房子,成为我的男人的妻子?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为她人做嫁衣,让我做妾,可能我会让还没进门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至于这嫁衣,”林青薇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这身嫁衣确实不错,只可惜被弄脏了。但好像穿在身上也不太合适,毕竟是老娘花钱买的,压根没打算白送给。”她一边说着一边便抽下发间的簪子,化作薄刃割断水采卿的腰带,轻飘飘落在了地上。琳琅腰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水采卿惊恐地颤声道:“……想干什么……”
林青薇眉眼间染着笑,勾唇道:“不是喜欢在村子里博取同情么,今日我便让他们彻底地同情。嫁衣我不要了,如果今天足够让我解气的话还能够活着从这里出去,但我会让一辈子都记得今天的耻辱。”
“不要……”水采卿无法阻止,只能大声叫道,“不要!”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叫林青薇停手。林青薇在那嫁衣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划痕,一身嫁衣千疮百孔,被她从水采卿的身上扒下来,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随手丢在了地上。
“不能这样……”水采卿阻挡不及,她手腕又剧痛,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林青薇的动作。她纵使再大胆,可也名节于女子的重要程度,真要是让林青薇部扒掉了她的衣裳,那她名节尽毁、颜面何存?
先前那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尚且没能把林青薇怎么样,那么现在水采卿毫无缚鸡之力,又能怎么样呢?她眼下只剩的是浓浓的恐慌。
林青薇扒下水采卿的嫁衣后,又着手去扒她的中衣。旁边的李大姐和那个村民终于回过了神来,皆是一副震惊又惶恐的表情。
“什么叫不能?”林青薇一把揪住水采卿的衣襟,眼神凉薄无情,“怎的?怕了?擅自进我家门,擅自动我东西的时候,怎的就不知道害怕呢?”说罢手上用力一扯,扯开了水采卿的衣襟,中衣的衣带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锦绣肚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