岺王病了。
消息传到椒西宫的时候,花若今正坐在镜前梳妆,她怔怔的梳了会长发道:“想不到他倒是个有情人。”
安声站在她身后点头道:“可不是,听说岺王要迎徐小姐的牌位进门呢,昨儿个长春宫都闹翻了天,太后气的将先帝赐下的琉璃盏都摔碎了。可这次也不知怎么了,岺王就是咬死了不肯松口,倒是徐大人连上了两道折子推辞。”
花若今放下香玉牛角梳,安意在一旁接过继续梳理,道:“太后自来娇宠岺王,只怕最后也拗不过去。可这事圣上也不同意,岺王就没了辙了。”
安声:“这次岺王也是胡闹,哪有王爷娶一个牌位进门的?圣上若真是同意了,只怕日后也无颜面见烈祖烈宗。”
……
花若今静静地听着她们议论,说实话她有些意外,如果说她最开始不喜裴松瑜是因为柳太后的原因,后来还是对他无好感则是因为——他太善良了。
他像是后世里的圣母男主,明明出生在滋生无数阴谋和黑暗的宫廷中,却偏偏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阴郁和愤恨。
开始她以为他是伪装的,目的只是为了迷惑他们好争权夺位,最后发现他真的就是那样一个心思纯净的人,纯净到在他面前都能照见她心中阴暗的一面。
“走吧。”
花若今梳妆完毕,笼了袖口道。
安声正拿起一支蝴蝶玉兰簪,疑惑道:“娘娘,去哪里?”
“去见皇上。”
算是为了那半支暗卫略尽绵薄之力。
一行人行至暖心阁门口,正好碰到裴圻白下朝。花若今扬起笑脸,“皇上万福。”
裴圻白原本微皱的眉心散了开来,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花若今故意反问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杜公公忙接道:“娘娘来的正是时候,皇上刚刚还说起娘娘呢?”
花若今一边走进暖心阁,一边道:“说我什么了?”
杜公公端了盏茶放于花若今手边,回道:“皇上说这马上要过年了,准备找时间陪你去一趟花府。”
裴圻白也露出些笑意:“听说你妹妹许了余将军家幼子,想着你定是思念家中了,正好趁年前去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