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给解答完第一个问题,刘萧竹才回答他之前的话。
“孙兄是不知,这镇上的学堂,拢共就那一个夫子,在学堂里那么多学生围着他打转,他根本顾不过来,我这种反应慢些的,当时感觉听明白了,回去之后又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第二日想再去问夫子时,又可能有了新的问题,况且有时夫子即使和我解释了,我也听得一知半解,不知是我的理解有问题,还是他的讲述有问题,这一日日的积攒下来,你看,不就攒下那么多问题。”
要是平时,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求助,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夫子多问问,可这春节期间,夫子也是在家过年,休息的时间比他们这些做学生的还更长些,而他过年期间这么有空,不想荒废了这大好的时光,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问题带到孙泽宇家里来,让他帮忙解答一下。
“刚刚听你讲完那个问题,我有一种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感觉,你看,你讲得就是比我那夫子更好,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呀?”
被他这耍无赖的说法给堵住了嘴,孙泽宇没再奚落他,而是认真看起他那些问题。
刘萧竹现在学的那些东西,都是他之前在家就研读过的,就算是现在,也没有生疏,因而给他讲解起来他基本不用什么准备什么资料,完全是张口就来,说是出口成章也不为过。
这下轮到张虎子安静下来,他们聊的话题他没办法插入对话当中,喝了口茶,见林娇娇坐在那儿也没什么事忙,开始和她聊起来。
他们两人聊天,自然都是的铺子、生意、账本有关。
上次得林娇娇的指点,他的账本做得好多了,每日、每月的营利也清清楚楚,铺子里的库存种类及数量只要一翻账本一目了然,这些都多亏了林娇娇的帮忙。
“要说做生意,我真是不如嫂子在行,以后没准还需要嫂子多指点几句,嫂子可千万别嫌我麻烦呀。”
林娇娇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忙摆手道,“我那点生意经算得了什么呀,比起那些做大买卖的商人,我这儿只算是个小打小闹。反正生意这事儿吧,做的时间长,总会积累下一些经验,经营期间少不了也得吃亏上当,没有哪门生意是稳赚不赔的,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垫出来的所有资金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只能是在经营时,尽量控制风险,宁愿少赚,也不要挺而走险。”
她最近看了孙泽宇给的那生意经,道理虽然她都明白,但看过书上那些话,她心里有了更加形象的认知。
给张虎子讲的这些道理都是从那书上看来的,依着这个时代劳动者的心态,她很快和张虎子取得了共鸣,两人交谈甚欢,他还让她多给他讲些生意上的大道理,让他以后也能多注意些,少走些弯路。
吴氏在厨房里一个人忙活儿,哪里知道这会儿他家堂屋俨然成了一个迷你小学堂,孙泽宇在教刘萧竹科举方面的问题,林娇娇则在教张虎子生意上的道理。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吴氏终于把饭菜准备齐全,喊了孙树新过来帮忙端菜。
不等孙树新过去,刘萧竹第一个跑去厨房帮忙端菜,孙泽宇第二个过去,张虎子见他们都去了,不好意思一个人在桌边坐着,也跟了过去。
反倒是被吴氏喊了的孙树新,才刚从房里出来,就见厨房已被三个小子霸占,一人端了碗菜出来,他想说直接去堂屋吃饭,被眼尖的吴氏给瞧见,招手叫他过去,往他手里放了碗汤。
最后吴氏自己端了碗蔬菜过来,四菜一汤齐全,孙树新拿出自己提前攒下的好酒,开了坛来招待他们,一人给倒上一杯酒,吃菜前,他们几人一起碰了个杯,吴氏和林娇娇则拿了茶杯,以茶代酒,互相敬着桌上的各人。
喝过一杯酒,原本身上有些凉凉的男人们都感觉身子热乎起来,孙树新招呼他们动筷子开吃,林娇娇放下手里的茶杯,坐在孙泽宇旁边,不时给他夹些菜到碗里。
男人们忙着喝酒吃菜,饭是没吃上几口,吴氏煮了一大锅饭,末了却只被消灭了三分之一。
桌上的几个菜里,那碗蒜苗、辣椒炒熏肉最受欢迎,若不是熏肉比较咸,一片肉能下一大口饭,这碗熏肉估计就不剩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