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种不同的符液在季潋手下行云流水般地制作了出来。

    观众们在底下看得眼睛都不敢眨,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细节。台上的药剂大师们则完全是嫉妒到忘记了眨眼睛,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略带不甘地看着季潋拿起了符笔。

    经过之前那么多轮的交流赛,他们已经十分清楚季潋画药符的大致步骤。其中制作这个什么符液是最占据时间的,接下来地画符就快得多了。

    “啊……他手不酸吗?”柳支语气泛酸地道。

    “一直拿笔画来画去的就不怕画太多烦了吗?”伦帆故作不屑地撇嘴道:“虽然这什么药符效果确实不错,就是这个过程太枯燥无聊了。”

    兽人帝国的两个药剂大师闻言想要翻个白眼,翻到半中间又顿住了。还是算了,他们心里也酸得要命,比那两人好不到哪里去,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呢?

    季潋画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开始还顾忌着低调一点一手按着符纸,一手执着符笔稍微控制一点速度。画完五六十张后,整个注意力渐渐集中到手头的事情上,外界的嘈杂彻底被摒弃在感官外,季潋速度不知不觉就提到了最快。

    众人只看到季潋拿符笔的手越来越快,从能模模糊糊捕捉到一点残影,到后来快到连残影都很难捕捉,甚至看久了慢慢变得头昏脑涨起来。

    有人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这才从刚才那着了魔似的状态里解脱出来。他们抚着胸口望望彼此,浑身被冷汗打湿,后怕得再也不敢盯着台上的季潋看了。

    季潋这时的状态有点玄妙,他隐隐约约触碰到了人符合一的特殊境界。

    看似是在捏着符笔画符,可又丝毫没有一点握着笔的感觉。仿佛手里空无一物,又仿佛那根笔本来就是长在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手指的延伸,又或者本来就是他其中的某一根手指。

    季潋握着符笔画着药纹,往常并不能全部理解明白的药纹,此时好像一层层剥光了裹在身体外面的迷雾,身无寸缕地光溜溜展露在了季潋面前。不用看,不用思考,季潋就能知道每道纹路的转向,每道转向的意图。

    有那么一瞬间,季潋甚至都要误以为高级药符比低级药符还要简单容易画出来了。

    最后一道药纹落下,符纸上泛起一阵似有若无的流光。

    季潋搁下笔,缓缓睁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双眼。那一刹那,似乎有刺目的雷光在眼中闪过,不小心跟他对视上的人不约而同痛呼一声,纷纷抬手捂住眼睛。他们只觉得眼球酸胀刺痛,轻轻一碰,指腹感受到濡湿感,忍着疼痛努力眯缝着眼睛一看,那鲜红的色泽可不就是血吗?

    “天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就正好看了季大师一眼吗?怎么眼睛就疼得流血了?”

    “该不会季大师觉醒什么能力了吧?因为第一次觉醒能力所以控制不好不小心伤到了我们?”

    “季大师都多大了觉醒什么能力啊?别胡说八道好不好?”

    “或许是季大师不小心把画的药符用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才伤到了我们?”

    不止是观众们,台上唯一被季潋伤到的伦帆正捂着眼睛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