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才放了晴,整个春华宫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中。
虞木榕坐在窗边,看着阳光顺着窗子一缕一缕漏进屋子里,在桌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她伸出手放在阳光里,青葱白皙的手指随着光影慢慢跳动,好像渐渐有了生命的迹象。
虞木榕看着看着便笑了。
一旁的红月看见了,也忍不住跟着开心:“今日天气好,娘娘要不要出去走走?”
虞木榕眯着眼望了望蓝色的天空,片片白云悠闲地浮动,不由得心动起来。
“好啊。”话音刚落,余光瞥见冯良娣住的偏殿,心情便有些不好了,“冯良娣骂了整整两日,今日怎么消停了?”
红月道:“撑不住了,一早就倒下了。哎!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红月看着偏殿的门,叹了一声。昨个儿太子殿下来的时候,冯良娣假意向娘娘赔罪,殿下也饶过她了,谁曾想殿下前脚刚走,后脚冯良娣又骂了起来,正好被折回来的殿下听个正着。
这下好了,不仅继续禁食,连夏侧妃那边都不敢派人来瞧了。
“幸好殿下的玉佩拉下了,否则还真就让冯良娣躲过去了。”红月哼了一声,虽然现在瞧着冯良娣有些可怜,可昨日那副嘴脸也委实可恨。
虞木榕笑了一声,并没有告诉红叶那玉佩是她故意扣下来的。不知怎的,她不愿让红月知道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小姐,如今已是这般处处算计的人了。
如果她注定回不到从前,至少红月还能。
“咱们出去转转吧,对你的伤也有好处。”她站起身来。
红月点头:“奴婢这就去安排。”
屋外阳光正烈,然而冰雪尚未融化,这一出门才发觉仍然寒冷,虞木榕仔细地紧了紧衣服。
冬日的御花园并没什么景观,但河面结了冰,几个闲下来的宫人起了玩心,颤颤巍巍地走在河面上。
虞木榕不禁为他们紧张,却又忍不住想看他们能不能平安地走过去。亦有宫人看见了她,怕被责罚匆匆离开冰面。
她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玩闹,不必因为她而拘谨。
虞木榕素来没什么脾气,宫人并不像害怕夏仁萱那样怕她。这会儿得了令,便放肆起来,五六个旁观的宫人也加了进来,三三两两手牵着手,踩在滑滑的冰面上。
有个胆子大的小宫女一路跑到虞木榕跟前,满脸笑意:“娘娘要不也去走一走,奴婢瞧着这河面还挺结实的。”
虞木榕有些心动,看了眼河面上欢声笑语的宫人们,想了一下还是摇了头:“不了,我看看就好,你们玩吧,不必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