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不好了!文纪先生身体发烫、气息越来越微弱,病情好像在恶化!”
正午时分,孙思邈刚用过午饭,胡竟然就小跑过来,急声道。
“什么?贫道这就来!”
闻言,孙思邈面色猛地一变,然后快步朝着李纲所在的房间走去。
“师父,您看,文纪先生身上出了好多汗!我去弄些降热的药来吧?”
胡竟然随同孙思邈来到李纲所在的房间内,见李纲满头大汗,胡竟然连忙上前用一块罗帕替李纲擦汗,擦完之后,她转身对孙思邈道。
孙思邈一直在旁边观察李纲的气色,只见他眉头一皱,开口道:
“不用了!文纪先生这是内虚外热,阳虚于下,虚阳上浮,上热下寒,不能单纯地用降热的药来为他去热!”
胡竟然凝了凝眉,忍不住用手去碰了碰李纲的脚背,入手果然一片冰凉,她吃惊道:“内需外热,上热下寒,师父,文纪先生他……”
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她竟然再也说不出口,并且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悲伤。
孙思邈叹了口气,道:“唉!你猜的没错,这是病情恶化、行将就木的先兆,文纪先生体内仅剩的一点生命本源正在加速消散,以维持生命运转!竟然,你先出去,师父要为文纪先生施针渡气了!”
胡竟然泪眼朦胧地看着一脸疲惫的孙思邈,她摇头道:“不行啊!师父!您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睡,也在不停地为文纪先生施针渡气,这样下去您肯定会累垮的!”
孙思邈一脸严肃道:“竟然,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这是我们医者的本分,更是天下医者要用一生去践行的操守,若是畏惧困难、见死不救,贫道如何配得上百姓口中的神医二字?如何对得起云山上的数百师生?快去取金针来,莫要耽搁了文纪先生的病情!”
胡竟然看着一脸憔悴、白发苍苍却又目光坚定的孙思邈,心底生出了无穷的敬意,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孙思邈是劝不回来的,便点头应道:“是,师父!”
说罢,胡竟然转身出门,很快,她双手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又回到了房间,并递给孙思邈,道:“师父!您的金针!”
“嗯!竟然,你先出去吧!把门关好,别让人进来打扰!”
孙思邈接过木盒,然后嘱咐道。
“……是!师父!”
胡竟然有心想要留下来帮忙,但她从来没有修行过内家功夫,体内自然就没有真气了,留在这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出去帮孙思邈把风,因为孙思邈在行针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文纪老弟,坚持住啊!小轩马上就要回来了!”
房间内,孙思邈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一脸憔悴的李纲,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