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奖一大笔钱给她也行嘛,将来就是逃跑也好,赎身也罢,都用得着。
不过,这个请求是不能说出来的。
否则如果他不答应,以后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哪个主子愿意要一个有异心、时时想离开的奴仆?
从此以后让他有了防犯之心,她要想离开,恐怕要难上加难。
于是她低眉顺眼地羞涩一笑,应声道:“绿竹不过是碰巧知道这个东西罢了。既是知道,提醒一下是应当,主子不必客气。”
傅媱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绿竹看了片刻,忽然灿然一笑:“既然你说不必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是我买下的奴仆,提醒主子、保护主子也是应当的、份内的事。如果我再奖赏你,岂不是太过见外?”
什么?
这是主子说的话?
一众侍卫和小厮们全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然后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两位小主子向来赏罚分明。
刚才那大管事苏毅,主子明明就没有怀疑他的忠心,却还是将他从大管事的职位上撤下,贬成了下役。
从一个手握大权、人人尊敬的大管事变成干粗活、脏活的下役,这惩罚已是很重的了。
可对着这满眼灵动狡黠的漂亮小姑娘,却轻飘飘一句“不客气”,就把救命之恩给抹了。
还当着正要立规矩、树威信的学徒们的面!
这、这……这还是自家那睿智聪颖、冷静自持的主子吗?
终于成功地在绿竹那愕然抬起的大眼睛看到了极度的失望,傅媱很是满意,走到火堆旁坐下,道:“你煮粥的手艺不错,将那锅粥倒了。你再煮一锅吧。”
呃……绿竹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
看他们罚那苏毅,以为这两人会是个奖罚分明之人,谁知道连句奖励的话都没有,更不要说钱钱了。
什么叫应当的、份内的事?
呸!
不但不赏,累了一天,还叫她白做事……呜呜呜,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