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柳氏脸色顿变,她死也不要回去,前几天她来月事,厚着脸皮想跟狱吏讨斤香灰止血,谁知却被恶语羞辱。
她就这样流血流了五天,裤子都染透了,浑身腥臭味,引来了不少耗子。自家男人不安慰就算了,还跟其余两兄弟一块奚落嫌弃她。
夏家人,都是冷血凉薄的,她给夏家添了几个孩子,照样没换来高看一眼。再说,找夏秋晦气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几个男人的主意,谁知反被关进牢里,他们又把责任怪到她身上,各种冷嘲热讽的。
夏秋这么恨他们,她如今才感同身受。
“我知道是谁杀了冯玉珠。”只要能出去,管它是不是真的呢。
夏秋瞥了她一眼,“是谁?”
柳氏咽了咽口水,努力回忆道:“昨天夜里,我被耗子吵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敲击声。”
“什么样的敲击声?”
“手指敲扣在牢栏上的声音。”柳氏想了半晌,不太确定道:“好像敲了十几下,冯玉珠就站起来,然后撞墙了。”
夏秋眸光溜转,“当场撞死了?”
“好像……好像又撞了一下才死的了。”
对于夏家人,夏秋会自然会多留几个心眼,“你既然看到了她自尽,为什么当时不制止?”
“我当时迷迷糊糊的,眼皮都睁不开,就跟做梦似的。”
“那你如何知道冯玉珠是自杀的?”
“晚上看不清楚,但是我听到声音了。”
昨天的事太过虚幻,柳氏一直以为自己是做梦,说出来也是想忽悠下夏秋,可她又觉得不太对劲,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夏秋没再追问,而是痛快地将人放了。
柳氏就这样,穿着血裤子跟在三个男人后面逃也似的离开牢房。
听完夏秋的叙述,陆庭修闭目沉思,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扣敲着桌案。
一下,一下,轻轻的,很有节凑。
“我刚才敲了多少下?”陆庭修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