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咏暄的目光很坚定,语气甚至有着少见的咄咄逼人。问完后,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似乎在掩饰着激动。
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短暂的迟钝之后,宋如璋便失去了最佳蒙混过关的机会。
他努力回想着这些天的经历,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陆咏暄再度提起这个问题。
既然想不出来,不如直接问出口:“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没有否定的意思是……”陆咏暄一瞬间红了眼眶,“你真的是宋如圭的哥哥,对吗?”
“宋如璋的哥哥”这种形容,对宋如璋来说莫名有些陌生,他翕动着双唇,竟不知要不要应下来。
更何况,是又怎么样,她的男友已经死了。
“宋如璋,你回答我好不好?”陆咏暄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她犹豫着甚至想要去抓宋如璋的手腕,尚未触碰上,柜台上的座机铃声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
这是书店的服务电话,陆咏暄转回身体,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后拿起听筒:“喂您好,这里是……”
对方似乎打断了她的说话,陆咏暄眉头微蹙,短促地应了几声后,将听筒交给宋如璋:“找你的。”
有谁会打来找他一个收银员,宋如璋不解地接过听筒,“喂”刚说了一半,对方便匆匆开了口。
“我有急事找你,你现在去书店门外等我,我马上到。”这还是宋如璋第一次在听筒里听到隋谦牧的声音,透过电话线隐约有几分陌生,但那不容置喙的语气倒是熟悉得很。
“哦,我知道了。”
“你现在就出门。”隋谦牧再度强调道。
“好,那我先挂了。”
宋如璋不需要问他有什么急事,也不需要问他为什么急着让自己出门,只需要乖乖按照他的吩咐离开这里就对了。
所有提问在隋谦牧那里都没有任何意义,他想让宋如璋知道的他自己会说,至于不想说的,宋如璋敢发问只会自讨苦吃。
“抱歉,我得先走了。”宋如璋放下电话,挪到轮椅上后便打算离开。
“可是……”陆咏暄犹豫着张了张口。
“我真的得离开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宋如璋突然有些感谢隋谦牧这一通无理的电话。
宋如璋孤零零地坐在路边,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恍惚间他又想起了宋如圭,想起了那个血缘无比亲密、关系却无比疏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