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危险”的惊闻鼓声传遍水西每一个角落,甚至某些鼓声并没有顺畅的敲完,而是在仓促之中戛然而止。
赵长歌听不懂鼓声的意思,但她听得懂外面动乱之中的四散奔逃声。
她推开厢房的院门想出去看个究竟,手还没碰到门板,大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赵长歌一惊,抬头就看到了迎面闯进来的秦九。
秦九冷着一张脸反手,飞速关上了院门。
赵长歌惊魂未定,但看见她回来,心里无端有了底。
她追着秦九一路进了屋:“这就是你说的大戏吗?!外面出什么事了?乱军又打进镇南关了?!”
秦九:“不是镇南关,趁乱从水西舒良山摸进来的。”
赵长歌愕然,不知该抽自己这随口胡诌就成真了的乌鸦嘴,还是该对司马氏这帮作死的玩意居然能从悬崖绝壁翻进大孟境内表示精神可嘉。
“那现在怎么办?……什么东西?!”
赵长歌原本只是想找秦九问个对策,却被她迎面砸了个东西过来。
东西挺沉,赵长歌被这东西砸得顺势下蹲了一下,才把它报个满怀,掂住了拿稳了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东西烛台大小,模样有点像过年时给孩子放的炮仗,只是底下多了个引信。
赵长歌一怔,而后听见秦九开了尊口。
“这是传信烟火,我教过你怎么用——引爆它,咱们的人就在山下,接到讯息就会进城来!”
赵长歌再一次愕然——她日夜跟着秦九,就在她眼皮底下,可她竟然不知道秦九是怎么把人手安排到水西来的!
而秦九一边说,一边抖开了被她藏于床榻内侧的包裹。
包裹里,一副软鳞般的银甲瞬间散了开来,被秦九一转身便披在身上,她抄手取了藏在暗格中的一双长剑,同时递给赵长歌一把。
“诗音。”
赵长歌一愣——“诗音”是她闺中小字,自从她真的出家为女冠后,这闺中小名再没有人叫过,她没想到,秦九还记得。
这两个字一出,赵长歌的心瞬间软了,好像有些事,也瞬间懂了——
“你就是为了今天,才到水西来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