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怎么会在这里?”阿宁的眼中闪过一抹激动,随即是深深的疑惑。
“这里是咱们的寨子,我们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大黄看着阿宁,语气之中有些责备,“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你让我们这些兄弟怎么办?”
“我是怎么回到这里的?”阿宁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她脑海中最后的记忆也只是自己杀了那个军官。
“是他们将你送回来的,”大黄想了想,将整个事情的经过一点点讲给阿宁听。
“这么说我是因祸得福?”阿宁皱着眉头,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原本溃烂的皮肤都已经恢复如初,不留任何痕迹。
“算是吧,不过你这次的行为真的太冒险了,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做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阿宁抬眸,正好看到缓缓走来的展牧。
“不会了,”阿宁点点头,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那个基地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被炸毁了,被关进里面的人大多感染了病毒,我们手中虽然有药剂,可是量太少,而且只能针对刚刚感染的人,所以……”展牧解释道,后面的话不用说,阿宁也知道,有人活着就会有人死亡。
“你刚刚醒来,就好好休息,等你的身体好些,我们在商量以后的事情。”
“好的,”阿宁点点头,突然,想到贺泽昇,便问了一下。
“他呀,他死了,”展牧微微一愣,看着阿宁,叹了口气,“听说是他逃出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跑了回去,最后点燃了基地之中的炸药,炸掉了了那里,而他,也随着那些炸药变成了灰烬。
“哦,”阿宁应了一声,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看到贺泽昇的样子,却突然发现,印象中的那个人的模样也已经模糊,总归是一个翩翩贵公子吧。
战火四起,枪声、鲜血染红了这一片山河,有人流离失所,有人背井离乡,有人家破人亡,也有人,在战火之中,狼狈的数着日子苟延残喘。
无论是谁,总逃不过生离死别,安父的身体本就不好,一场大病,便去了,而安母在安父走后两个月后也跟着去了,阿宁亲手埋葬了两个人,在两人的坟前跪了三天。
第四天,安宁将山上所有的兄弟召集到了一起,看着下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知不觉中,他们一起同生死共患难度过了五年,阿宁将自己想要从军的决定告知每一个人,至于他们如何选择,阿宁并不参与,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利,不是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今日过后,大家就此别过,今后,若是有缘,必与各位把酒言欢。”阿宁看着众人,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阿宁的两鬓增了不少白发,原先跟着她投军的兄弟从二十人变成十人,又从十人变成现在的三人,大黄死了、展牧死了,每一个死去的兄弟,阿宁都亲手埋葬了他们,有遗憾、有不舍,也有痛苦,好在,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
阳光下,那随风飘动的旗帜,是他们用鲜血染红的,使她们用生命换来的,饱经战火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