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沁水之源头,玄空山山顶,坐在悬崖边的石板上的两个天南地北地吹着牛,柳易说着他在鹤壁剑宗山下听见的剑仙故事,还见到剑仙百里青青了,百里青青还教他武功,从小就上山的小道童晃着退,对江湖事一脸的憧憬,也挺羡慕柳易。
柳易和他说那山下书生讲的志怪,还有那河上湖畔的青楼画舫,
接着柳易讲了他听见的乡野侬歌,还有那百里青青和他说的,山水村的那个练刀宗师萧笙乱唱的船歌。
“长桥短桥杨,前浦后浦荷花。人看旗出酒市,送船归钓家,风波欲起不起,烟日将斜未钭……唼唼绿头鸭斗,翻翻红尾鱼跳,沙宽水狭江稳,短荻长路遥,人争渡处斜日,月欲园时大潮,我比天随似否,扁舟醉卧吹……钟边山远水远,篷底风多雨多,饥蟹衔沙落簖,结禽映竹窥罗,丫头两浆休去,为唱吴侬棹歌……”
小道童一把抛了准备慢慢喂仙鹤的蚯蚓,将木盆也丢下山,站起身边往回跑边说道:“这歌有道家真意,我去藏翻书看看。”
小道童走后,柳易百无聊赖,也试着把腿放在哪悬崖边晃着,一只未开灵智的仙鹤把柳易误认成小道童,落在了柳易大腿上,柳易无心地说道,那么喜欢他,那以后幻化成玄空山祖师爷的青牛,带他去飒露山翻那三千道藏。
……
……
杨直请了周、陈两位大柱国,送两人到了宫外后,两位大柱国进宫去了,他没进去,眯着眸子看了看这座皇城,吩咐道:“倌儿,走了。”
老仆问道:“公子,我们去哪啊?”
坐着马车的杨直眼神直愣愣地,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今天啊,曾经的狗肉上了席面了,我表现的很好。”
老仆倌儿觉得公子变了,变得不爱说话也不爱玩了,更变得不开心了,心想肯定是因为做了大官的缘故,这官有什么好的,天天有人送吃的,吃肉他又嚼不动,这大半年还掉了两颗门牙呢!公子也没什么胃口,这都瘦了一圈。
倌儿本想劝公子要不不做这官了,可他又不敢说,自打公子做了这个他不清楚是做什么的大官后,钱有很多,多到他数都数不过来,还有好些人送钱来给他们,也有了大房子,比以前的小屋大多了,不过没小屋好住,这大房子啊!空荡荡的。
那小屋还是进京时捡钱买的呢!开始时自己劝公子,这捡来的钱啊,可不能用来制房屋和其他用具,就该用来买吃的,否则会走霉运的。
后来看着那堆白花花的金银珠宝,买吃的哪吃得完,当然也有些花在玩儿上,本想着公子玩几天就能收住手的,可公子进京后心就飘了,日日斗鸡玩蛐蛐,金山银山也受不起这样的糟蹋啊。
老仆开始时想着公子开心就好,最穷也不过要饭,再说城里好多要饭的都长得黑胖黑胖的,公子那话怎么说来着,“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哪会有饿死人的道理。”
老仆看了这城里的乞丐,觉得公子说得真是在理,也就随着公子心意,日日去那赌场厮混。
主仆俩捡了钱没买什么东西,老仆不知道老话怎么就不灵了呢?他们的运气还是越来越差,公子赌着赌着都开始欠债了,老仆心慌,索性自作主张,顾不上以后运气好不好,花钱买了那间小屋。
公子可是爱干净的人啊,下雨的时候自己可以去和那些臭烘烘的要饭的挤破庙,公子哪能受得了这个,也不管公子如何怪罪,老仆耐烦地受着,一句也不还嘴。
以前在那间小屋的时候,公子赌钱输了,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打骂自己,赌钱赢了的时候,吩咐着他买些肥肉打打牙祭,吃饭时还会给自己夹块肉,自从做了这大官之后,公子好像没以前开心了,每天都闷闷的,也不说话,心烦了就跺脚,也不打骂自己了。
公子大骂他的时候疼归疼,可老仆还是想公子难过的时候,打自己一顿好了,毕竟自己只是个糟践的仆人,还是要死不活的那种,自己身子疼也总比心疼公子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