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太小,姜珏推不开任苏苑。
两人方才已经各自睡了一阵，身子是热的，此时透过薄薄的睡衣,肌肤与肌肤几乎是紧贴着的，能清晰感觉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上来。”任苏苑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有一种寂寥。
姜珏挣扎了一下，没想到任苏苑把她抱得很紧，不让她动。任苏苑轻声说：“上来，求你，只今天就好。只睡觉,什么都不做。”
姜珏犹豫了一下,任苏苑的呼吸喷在姜珏的脖子间，温暖的,湿热的，像一个真正有温度的人。姜珏又想起任苏苑刚才的一双眼,通红的，好像有泪,平日里冷漠坚硬的外套被撞碎，内里的情绪和温度流露出来。
姜珏终于妥协,爬上了沙发。
狭窄的出租屋里,沙发也是小而窄的，容纳任苏苑一个人已经显得拥挤,现在姜珏也侧身爬上,二人的身子只得紧紧贴在一起。
姜珏背对着任苏苑，任苏苑把自己的背又往沙发靠背的方向缩了缩，把姜珏紧紧抱在怀里，怕姜珏掉下去。姜珏感受着任苏苑的怀抱,滚烫的。
任苏苑把脸埋进姜珏后颈的发丝里：“谢谢你。”
任苏苑湿热的呼吸，贴得更近，姜珏觉得后颈那一小块皮肤上的痒，一直传到了心里，忍不住轻轻挣扎了一下。
任苏苑说：“晚安。”
姜珏轻轻“嗯”了一声。
姜珏缩在任苏苑怀里，不敢动弹。许久之后，听到抱着她的任苏苑，在她身后轻声问：“小珏，你到底是谁？”
姜珏心里一动，没有回答。
任苏苑又追问：“你小时候……有没有在邶城西边住过？”
姜珏沉默许久之后，才答道：“我家的古董店并非在城西，你知道的。”
任苏苑轻轻叹出一口气：“果然，是我想多了。”
任苏苑不说话了。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任苏苑觉得今晚的头一直晕晕的，此时抱着姜珏，觉得内心安稳，很快再一次沉沉睡了过去。
姜珏听着任苏苑平稳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姜珏觉得躺得久了，身体发僵，轻轻动了一下，本想着任苏苑会放开她，没想到任苏苑在睡梦中把她抱得更紧。
姜珏怕吵醒任苏苑，不动了，在心里暗暗想着：“任苏苑，我才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