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苏苑一个人怅然若失的拎着铂金包乘电梯下楼。走出那栋楼时,抬头望了一眼。
周忆的家在9楼,此时虽然紧紧拉着窗帘,不过透过窗帘,仍能看到屋子里亮着暖黄的光。
任苏苑的脚步一滞,伸手在铂金包里摸索了一下。还好,那包许久未抽过的烟,倒是还在包里。
任苏苑向着花坛边走去,也不擦灰,就在花坛的边沿坐下,价值数十万的铂金包随意的放在身侧。
花坛边有一盏路灯,但没开,正合任苏苑的意。任苏苑的右腿架在左膝上,纤长瘦削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支烟,右手拿一个银质打火机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
她吐出一阵烟,眯起眼睛,抬头望着9楼的那扇窗。夏末初秋的时间,蚊子正猖獗,任苏苑的烟才抽了三分之一,就觉得小腿上被咬了两个包。
任苏苑伸手赶了一阵,蚊子又飞到她的耳畔来,嗡嗡嗡的,更吵人。任苏苑索性不赶了,任那蚊子咬着自己,她只是一门心思专注的吸着烟,望着9楼的方向。
窗帘一直拉着,其实什么也瞧不见,任苏苑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
不知不觉间,任苏苑手里的一支烟吸完了。她站起来,把手里的烟掐灭后扔进花坛边的垃圾桶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任苏苑开着她的劳斯莱斯幻影,向着公司的方向驶去。今晚放了费导的鸽子,明天总得对这剧本的拍摄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才不会被这文艺中年一气之下搞*黄了项目。
车里有些闷,任苏苑不想开空调,摇下了车窗。还带着温热气息的风掠过车内,把副驾上周忆坐过残存下来的香水味,送到了任苏苑的鼻端。
任苏苑皱了皱眉,忽然调转车头,向着和美医院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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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姜珏迷迷糊糊躺着,时而能睡着,时而不能睡着。她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睡不睡着,脑子里都是父母发生车祸的那一瞬,挥之不去的。
倒不如白天,总能折着千纸鹤分散一下注意力。姜珏想着自己的那三个塑料袋,几天的时间过去,已经渐渐快要装满了。
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姜珏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隔壁套间两个看护的呼吸声,依然悠长而平稳,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这人是谁?脚步声离姜珏的病床越来越近了,姜珏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就要出声喊人。
一只瘦削冰凉的手,捂住了姜珏的唇。
“是我。”一个声音在姜珏的耳边,很轻很轻的响起。
“……”姜珏的心猛烈的砰砰跳了两下,速度才终于放缓下来:“是你。”
姜珏刚才本来想叫任苏苑,却又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她。任总?好像太生分;苏苑?好像有点装熟;直接叫任苏苑?好像更显得疏离而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