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思虑再三,还是把她从冉二老夫人那里得知的事情告知了冉老夫人。
冉老夫人有权知道真相。
郝甜斟酌着用词,小心谨慎地向冉老夫人讲述了一番。
冉老夫人不可避免地悲痛了一番,但她是个心智强大的人,当年面对女儿女婿的离世,她都能从悲痛中走出来,现今知晓真相,她越发坚强。
“其实我当年就怀疑你爹娘去得不明不白,只是我多方派人查探,都查不到任何的证据,我只能猜测是徐丞相这一房搞得鬼,因为你们这房没落,他们那房就得势,他们最有嫌疑。”冉老夫人道出自己深埋于心的思虑。
“我请遍了宫里的太医去给你爹娘瞧病,连江湖上的大夫也请了无数,但无一不说你娘是体弱内虚,说你爹是忧思成疾,谁都没有法子治她们。”
“你娘自幼确实体弱多病,但我多年来一直都是天材地宝地养着她,在镇国公府十五年,她也顺利长大了,可到了徐府不过两三年,就虚败亏空得厉害,大夫们都说是因生了你才如此,我半信半疑,却苦于查不出真正原因。”
“而你爹一个健健康康的七尺男儿,在你娘走后半年时间内,忧思成疾就败了身体,我更是不信的。”
“那徐家人真是好手段,竟然找到如此刁钻狠戾的毒药!”
郝甜见冉老夫人怒目圆睁,担心她气上头,连忙哄起来,“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不敢光明正大立于人前,只会躲在暗处用些旁门左道见不得光的低贱手段罢了!外祖母,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安慰的话语,郝甜七七八八连说了好多好多,其实她并不擅长安慰人,她几乎掏空了肚子里并不算多的文墨。
“冉丫头,你不用绞尽脑汁安慰于我,我早已想通。我当年确实是想着若是找不回来你,等我甩手了镇国公府的大摊子,我就去找你外公和你爹娘团聚。这不我打算回乡养老,就是准备着随时进棺材了么!”
“但我机缘巧合下又找回了你,咱祖孙俩有缘分,我现在可不想死了!我要看着你生娃,再看着你娃娶妻嫁婿,娃再生娃……我还要活好多好多年呢!”
郝甜“……”
真是个心大乐观的小老太啊!
我等境界还真赶不上。
待冉老夫人稳定了情绪,郝甜才开始询问她所疑惑不解的事情,“外祖母,原先被巫嬷嬷收买的那些家仆,真的都服毒自尽了吗?”
“没有,那是对外的说法,只有巫嬷嬷一人服毒,其余的人,都被我关起来了。”
郝甜听了冉老夫人的解释,并不意外,当初百里羡给的对外官方说法,郝甜就不大相信。
郝甜不是不相信百里羡,而是不相信镇国公府的实力会如此弱。
“外祖母,你是不是一早猜到了些什么?”郝甜忽然福至心灵地就有一个反套路的大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