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风格清奇的《踏雪寒梅辣子鸡》图,池萦之在守心斋里又喝了一会儿消食茶,就到了申时了。

    准备下钥的朱红铜钉宫门外,她伸了个懒腰,走向金水桥外等候的马车。

    说起来,明天是楼思危轮值了吧。

    也不知道他看到鱼苗又少了三条,会不会生气……

    边想边踏进老宅子门槛的池萦之被一个惊人的消息‘哐——’地砸在脑门上。

    楼思危病倒了。

    ……

    昨晚还活蹦乱跳吃了两大碗白饭的楼思危,今天突发了高烧,脸色潮红,浑身发烫,抱着被子牙齿咯咯咯地打颤。

    “叔……我实在是不行了……”

    楼思危恹恹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对前来探病的池萦之说,“帮我跟羽先生那边递个告病条子,说我病得厉害,明天实在没法去东宫轮值了。”

    池萦之坐在床头,伸手探了探他滚烫的额头,若有所悟地问了他一句:

    “井边一桶冷水?夜风里透心凉?”

    楼思危不好意思地拿被子蒙了头,“叔啊,嘴下留情,看破不说破。”

    池萦之把被子掀下来,问了他第二句话,“你抱病了,明天谁去轮值?”

    “不是还有韩归海吗。”楼思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池萦之:“韩世子在床上趴着呢。报进东宫说半个月下不了地。东宫已经准了他的伤假了。”

    床头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了片刻。

    楼思危挣扎要起身:“我、我没事!身子好,扛得住病!我明天去轮值!”

    池萦之又好气又好笑,把被子盖回他脑袋上,“好好睡你的觉吧!早点把病养好,烧退了回来替我的班。”

    第二天清晨,依旧是穿戴整齐,踩着时辰入宫点卯,候在守心斋里等候随时传唤。

    院子里几个内侍比昨天又殷勤了不少,跟前跟后随传随到的,搞得她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