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傅旭安这个傻逼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聊天结束,各自分道扬镳,等他去了,傅旭安用力推一把周周,周周重心不稳,脸撞在了防护网上。
傅旭安指了指对面,“那边是缅甸,你要是听话我就留下你在这边依旧和你爸爸妈妈骨肉团聚,你要是不听话,我带你到对面去,这辈子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小家伙自然不知道那边的恐怖了,噶腰子的事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自以为是的傅旭安哪里知道自己其实也是人家棋盘上一个可怜兮兮的棋子。
还是……弃子。
当年老唐的确准备一走了之彻底消失在傅旭安的世界。
那几年他陆续以各种卑鄙手段诓骗了不少人到缅北,生意人贪婪,只需要在骗局后头杜撰一个美国梦一样的传奇故事就好。
生意人则会前赴后继……老唐正好利用了他们这一击即溃的命门,将不少自以为是的生意人送上了鬼门关。
这样的事在发生,并将永远持续下去。
最近,傅旭安处于弹尽援绝的临界,只能带孩子东奔西走,两人风餐露宿可怜兮兮,周周起初只是风寒感冒,但日复一日得不到治疗,孩子每况愈下。
“救救我吧,叔叔。”
在这个沧溟的夜里,孩子再也受不了了,痛苦地呻吟着。
年幼的他想要结束这一切,屈指可数的人生光阴里,他没有品尝过有滋有味的甜蜜生活是什么模样,却日日被痛苦包围,撕裂,蚕食鲸吞。
“我好难受啊。”
先前在医院,夏云舒总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说真的,她也的的确确是刚强之人,但此时此刻,眼泪却肆意流淌,傅旭安只是把这个可怜的被命运扼住了脖颈的孩子当做了交易的筹码,赚钱的工具。
在他的眼睛里,这个孩子从来不是有血有肉有思想和魂魄的人类。
因此孩子的哭声非但没有激活他的恻隐之心,反而还让他狂怒,以至于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小可怜的胸膛上,“号丧呢?咱们逃难呢,你以为和你家一样啊。”
孩子哭得比之前更厉害了,呜呜咽咽。
第二天早起,周周昏睡了过去,半死不活的样子。
傅旭安这才知道周周的疼痛与折磨已不堪重负,为了未来一切可以顺利进行,傅旭安急急忙忙带了周周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