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安沉默以对,他原本不想在徐家动手,非死不可,也要把人先弄到香港,那里没有死刑,他想活着,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减刑,奈何老天并不准备成全他。
拿出手机,食指放在那张笑脸上抚过,他眼中划过一抹不舍,又不得不按下删除键。
“你说话!”方毓提高声音,她身为徐家的女主人,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无视过,她质问道:“你区区一个司机而已,和阿琅究竟是什么关系?”
戚以安抿唇一笑,单手解开了脖颈处的领带,他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方毓觉察到他周身透出的杀气,她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做什么?”
“夫人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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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病房内,阿琅红着眼睛向徐盛年复述起因经过,两名安保人员跟着点头,他们可没有欺负、体罚家汇,人好端端地就倒了,不信可以去调监控证明。
徐盛年疑声问:“那他怎么还不醒?”
“哥哥睡过去之前说自己很累很累。”阿琅吸了吸鼻子,“徐伯伯,您能不能不要给他太大的压力,为了备考,他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了。”
家珣听了,扫向父亲,“您又想让他考好,又要剥夺他的复习时间,还要他两方都能兼顾,是不是太过贪心不知足?”
“那也是他活该!”徐盛年青着脸,“能轻松三十年不选,要怪就怪他蠢得可怜!”
家珣坐到床边,握住家汇搭在外面挂葡萄糖的手,帮他捂了捂才说:“爸爸,你忘了,他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在意你们的感受,他完全可以甩手不干。”
“对,学你、学家裕,一个个喝了洋墨水,都要自由万岁!”
家珣极其厌恶他这些愚昧腐朽的老道思想,反驳道:“第一代经商第三十代仍旧经商,那我们自身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们追求更高的价值有错么?”
徐盛年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和你妈妈生你养你一场,让你们打理家业,又哪里有错?”
“徐伯伯、家珣哥哥你们别吵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能让家汇哥哥轻松一点,我愿意离开上海!”阿琅鼓起勇气颤声说:“毕竟我和哥哥没有怎样,你们不用有心理负担。”语毕,她转身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看到跟来的陈伯,她擦了把泪,可怜兮兮地问道:“姆妈是不是还在等着我?”
“对,我让她去睡她都不肯。”陈伯说完,慰声问道:“怎么又哭了?”
阿琅抽泣,“大家因为我弄得都不高兴,实在不行的话,我同姆妈回香港算了。”
陈伯面色紧张,“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你都同家汇订婚了,你可不许抛下他。”
阿琅没有回答,她跑到拐角处,看着没有丝毫动静的手机,急得指尖打颤,她和戚以安约定好了,十点前无论是好是坏都要知会她,眼下过了一刻钟,竟然没有丝毫动静。
翻出通讯录,她正纠结着要不要拨过去时,家珣追了上来,她迅速将手机放回口袋,佯笑着说:“家珣哥哥,你不用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