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眠闻言,看了一眼因为摔到了头而在地上哀嚎还不忘大叫的绝爷,还有他旁边不知道是先扶人还是先打人的跟班,果断扭头就跑。

    “淦他娘的这个臭小子!给我抓住他,我今天非打断他的腿!”

    真是反了反了,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孬种,今天居然敢反抗了,还把他弄得这么丢人,他被跟班扶起来,撑着腰,怒火中烧,“跑?我看你能跑哪儿去!”

    说罢见周围很多人都看着他,更加气恼,“看什么看!”

    众人皆从震惊中回过神,一边挪开眼,一边猜测萧眠的下场如何。

    却说萧眠拿着盆就往外跑,也不敢回宿舍铁定被逮到,正当他不知去哪儿时,又听见那女人道,“去圣堂。”

    他脚下一转,就往圣堂跑去,那儿供奉着创世神的神像,绝爷胆子再大也不敢去那儿放肆,边跑他边想,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他来这儿两年了都一时没想起圣堂,怎么这人就知道。

    而且他感觉,她好像是在脑子里和自己说话,这让他感觉背后一凉。

    今天已经下雪了,甚至出了点冬阳,地面上的雪反射出刺眼的光,鞋子踩在地上嘎吱作响。

    四周的建筑都带着哥特式和中式结合的风格,过往的行人却又穿着长袍,长着东方人的面孔,这个世界似乎是一个中西混杂的地方,江鸢来了五年,都不怎么适应。

    “你,是谁?”萧眠脚下不停,喘着气,试探着询问。

    他猜测这是什么鬼怪之类的附在了他身上了,可若是夺舍,为何他没有丝毫影响?且方才还出口帮助他,让他直觉这不是坏人。

    江鸢当了几年的嫱姬,将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学了十成十,但这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她尽量把语气放温柔一点道,“我是器灵。”

    器灵就是一件宝器经过多年的修炼有了自己的意识,强大的器灵还可以幻化肉身,但是他们的灵魂始终是依附在宝器上的,永远无法独立出去。

    萧眠是知道器灵的,但是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宝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器灵?你是何物的器灵?”

    江鸢想了想,把萧眠从头到尾回忆了一下,道,“就是你脖子上的吊坠。”

    “吊坠?”萧眠顿了顿,伸手把脖子上的吊坠摸出来,这是一颗墨绿色的石头,水滴状,但是表面灰扑扑的,毫不起眼,况且他自从记事起就戴着,听长辈说是父母留给他的。

    此时他已经到了圣堂侧门,见左右无人,绝爷的跟班已经被甩开了,便推门走了进去。

    圣堂算是一个城里最有名的建筑,圣堂外的大广场就是平日里集会的地方,圣堂里供奉着创世神,若是平日里有什么心愿,就会来这里跪拜祈祷。

    此时天色还早,也不是放假的日子,是以没什么人在,祭司也一般在前殿,萧眠从侧门进去,到了后殿,躲进一个堆杂物的小房间里,才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平复自己。

    他掌心握着吊坠,对着虚空道,“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