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晏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的骨头仿佛被敲碎一般,疼得惊人。艰难地抬起肿胀的眼皮看了眼手机,才三点半。
他用手臂抓住桌沿,强撑着直起身体,粗重地喘了口气,呼出的热气仿佛都要把空气烧着一般。
胡乱用手指划开手机,他拨通了孟齐光的电话。果然就不该胡乱装病,说着说着病就真的来了。这个时间,他实在懒得叫别人,还是孟齐光比较靠谱。
然而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嘟的一声轻响,像是小锤子一样敲击在他的心口,让他难受地蜷起了身子。
他颤抖着手指下滑页面,想要拨通家庭医生的号码,然而力气似乎在被孟齐光拒绝的那一刻用尽,手腕一松,竟把手机掉在了地上。
柔软的羊毛地毯吞噬掉了声音,菱形的花纹仿佛扭曲起来,让方修晏一下子倒在了床边。粗重的呼吸声像是破旧的风箱,哗啦啦地拉扯着扇叶,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回荡。
该死,果然做坏事会得到报应,他这倒也算自作自受了。
方修晏苦中作乐,竟还有心思吐槽自己两句。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让他微微抬了抬脖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老板,我能进来吗?”
是白容时。
他刚刚听见了声音,有些不放心地过来看看,怕方修晏会出什么事。
方修晏没想到这么远这么细小的动静他都能听见,艰难地张开嘴想要让他进来。可是他的嗓子太干了,像是堵了团棉花,根本吐不出一个字。
“老板?”
我在,进来……
白容时皱紧眉,握住门把手推门而入。不管如何,先进去看看再说,如果没什么事,也就是需要道个歉。
房间里很黑,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几乎要滑落床沿的方修晏,赶紧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他的手指搭在方修晏的脉上,眼神微肃。
糟糕,竟是风寒。
白容时轻轻一用力就把一米八多的方修晏公主抱着放在了床上,先将灯打开,手指在腰带上轻轻一抹,一场串白布在他手中展开,里面是并排躺着的长短不一的针。
他动作迅速地拿起针,飞快地插在方修晏的穴位上,并辅以内力,让气运转于他的经脉中,为他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