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打算?”
“他说准备买那里的几个铺子,我就多帮他留意一下,推荐一下其他地段的。”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考虑,过了一会儿才回应:“好吧,你的计划听起来还算可行。不过你最好不要要干股,我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但记住,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有任何差错,你应该知道后果。”
副局长挂断电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看到周围并未有人,这才转身离开。
……
夜色渐浓,一轮明月挂在天际,皎洁的月光洒满南京城。
胡家巷,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一手拎着两个礼盒,一手拍打着院门。
稍等了片刻,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名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她警惕的看着男子,“你找谁?”
男子微微一笑,显得彬彬有礼:“在下来自胡先生府中,不知吴德亮吴先生是否住在此处?”
老妇人眉头微皱,“吴德亮确是我的女婿,但他一向是住在自己家中,不曾到我这里来过。”她戒备的看着来人,“你说的那个胡先生,我怎地从未听女婿和老头子说起过?”
男子解释道:“胡先生嘛,为人十分低调,一律不准和他相熟的朋友打着他的旗号,想必吴先生和您家老先生最为胡先生着想,不曾跟老夫人提及。在下是苏州人,一向在苏州帮胡先生打理些产业。这次受东家的召唤来南京述职,东家特意吩咐我准备了一些土产礼物送给南京城各位好友,吴先生便在此列当中。”
老妇人依然心存疑虑:“那你怎从何处打听到女婿在我家?”
“昨夜,我原本去了大功坊吴宅,可是大门紧闭,说是前些日子吴先生受了些伤,回到岳丈家中养伤。于是我便问清了地址,寻上门来,冒昧之处,还望老夫人勿怪。”
老妇一听顿时眼泪汪汪的:“可怜我那女婿了,被人陷害,不问青红皂白拿住狠狠地揍了一通,人家要他跟我们当家的要钱还债,可他宁死也不肯,才被人家打得只剩下了半条命。”
男子叹口气道,“谁说不是,胡先生知道此事气得肺都要炸了,说他跟贵府的老爷子虽然是忘年交,但论起辈分来,您的女婿也是他的兄弟,两人见过几次,我们东家对他推崇备至,没成想落个这等下场。”
“东家本来要出面管这事的,但奈何上海那边生意上忽然有个急事,事情不仅仅是急了些,而且时间还不短,这一去就得一个多月,实在是抽不开身回来。东家便给南京的几个好友打了电话,没成想这些人都是都不愿意蹚浑水,听到跟赌场有关系,都当起了缩头乌龟,竟是谁也不肯出头,东家骂他们没义气。”
男子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神色,继续说道:“他们不愿意管,东家是什么人啊?他得管啊!这不,专程让我在送土特礼品的时候问问咱们家究竟是个什么想法,这跟赌场打人的那伙人去谈,心里也有个底不是?”
老妇人听男子说得清楚,女婿被赌场的人打伤之后,老头子的确找了一些关系,但人情薄如这些昔日的好友此刻见到他们家的人都跟见了瘟神一般,唯恐躲之不及。
老头子在家里边骂边生气,后来还是许二老爷听说了这件事,出面让赌场赔了汤药费,但那赌场实在是欺负人,只象征性地送了一百块法币过来,说是这还是看在许世杰的面子上。
这不是纯粹恶心人吗?
女婿躺在床上不能动,脾气越来越差,女儿天天哭天抹泪,两个年幼的外孙也跟着哭,家里简直就是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