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陈西跟周宴舟一同返京。
刚落地首都国际机场,周宴舟就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
临走前,周宴舟不放心地望向站在一旁的陈西,低声嘱咐一句:“我让谢师傅先送你回学校。”
陈西眨眨眼,看他眉目间藏着两分压制不住的烦躁,摆手拒绝他的好意,说自己搭地铁回去就行。
周宴舟劝不动,只好替她拦了辆出租,接着不顾陈西的反对,将她的行李塞进出租车后备箱,往她手机上转了两千块,说是车费。
仓促间,陈西被推上出租车后排,还没反应过来,周宴舟便替她关上了车门。
他站在车外,神色复杂地瞧了她片刻,最后叹了口气,不明不白交代一声:“这段时间你先自己待着,我有空就去见你。”
陈西抿了抿嘴唇,想要说点什么,结果对上那双深沉、看不清情绪的眼眸,突然说不出一个字。
回学校的路上,司机是本地人,刚刚目睹了一出戏,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姑娘,tຊ那是您男朋友?瞧着挺不错啊。他那车不下七位数,啧,真有钱。您捡着大便宜了,得珍惜呐。”
陈西抬眼看向后视镜,瞥见司机艳羡的目光,勉强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
司机见她不吭声,自觉无趣,没再搭话。
机场开到中关村校区,算上堵车的时间至少一个小时打底。
越往前开,道路两旁的景色越繁华,进了四环,陈西看着四周熟悉的建筑,莫名生出一股穿越的错觉。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出租车起步价只有五块的西坪,转眼就到了寸土寸金的京城。
这一切好像在做梦。
她想,不管是北京,还是周宴舟,都是她的一场梦罢了。
抵达学校门口,陈西看着出租车计价器上的数字,即便有人报销,依旧心疼这笔钱。
支付车费时,司机见了陈西肉疼的表情,忍不住嘀咕一句:“男朋友这么有钱,心疼个什么劲儿啊。”
陈西闻言,输密码的动作一滞。
下了车,陈西绕到车尾取下行李箱,又折返到车头。
她站在驾驶座外,望了望司机,不卑不亢地回应:“就算我对象有钱,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